“王爷……”龙一见御玄澈运用内力,情急之下大喊出声,
主子怎能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又怎敢运气?这岂不是不要命了!
果不其然,
就在御玄澈接住即将落地的雪见时,胸口的疼痛骤然席卷而来,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也随之紧蹙,脸色逐渐苍白,冷汗如雨般涔涔而下。
但他却咬牙强撑,将雪见紧紧地抱在怀里,翻滚几下,才稳住身形。
“宁儿,你可安好?有没有伤到哪里?”
话刚出口,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最终,他还是敌不过那阵阵袭来的剧痛,松开了紧抱雪见的双手,无力地半跪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衣襟,令人触目惊心。
“王爷,王爷,”龙一与龙卫蜂拥而至,齐声高呼。
然,御玄澈整个人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王爷!王爷!”龙一此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声音嘶哑地喊着,
“都别愣着!速速宣御医!再将王爷抱上马车,快马加鞭赶回王府!”
黑风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此刻正打着响鼻,低垂着头,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雪见被御玄澈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愣在原地,
直到听到龙一的呼唤声,
她才缓缓回神,刚想上前关心一二,却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正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
雪见心头一紧,欲迅速拾起面纱,重遮面容。
然,其玉手刚触及地上面纱,只见龙一穿着黑色靴子的双脚,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下战栗,刚要佯装委屈诉苦衷,却听龙一传来清冷肃杀之语,直入其耳膜:
“雪见公主,属下不知你为何假冒沈小姐,究竟是有何目的或阴谋?”
“但无论如何,若你胆敢伤及王爷,属下定将你碎尸万段,熔于烈火,挫骨扬灰。”
其声甚微,却如惊雷击心,字字锥入雪见心头。
令她如坠冰窖,通体生寒。
雪见心生恐惧,紧攥衣裙,泪如雨下,娇柔委屈地开口解释:
“龙侍卫误会了,本公主怎会对澈哥哥不利?”
“你当本公主扮作他人就好受?我只是担心澈哥哥身体……”
闻此言论,龙一眉头紧蹙,微微一挑,复杂凝视雪见一眼,
“但愿如此,不过,属下劝公主,还是趁我家王爷未苏醒之时,速速罢手!”
“须知,我家王爷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之人。”
言罢,龙一便抱拳行礼。
雪见紧咬朱唇,牙关紧咬,眼神中充满愤恨,死死盯着龙一的背影,似要将其后背灼出一个洞来。
“可恶,你这卑贱之人,给本公主等着,我定会让你好看……”
……
随后,一行人迅速向战王府奔去。
那于江中抓住沈清宁玉足之人,正是拓跋齐的属下。
久等不到属下回复,他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所有部署皆是功亏一篑了!
他忍着心中的不甘,再次启程回西戎,却在途中又遭遇猎杀,所有兵马全部损失殆尽,只剩他一人不断逃亡。
姻缘城,位于上京城东面的一座城池。
在一家农户的院落中,那张不算精致的床榻上,正静静躺着一个呼吸匀称的人,此人正是沈清宁。
“小姐,您已经睡了七日,今日不能再偷懒了,您该起床了。”
“奴婢从小跟随您,从未见您睡这么久,您不能这样戏弄奴婢,这一点也不好玩。”
玉容手持方巾,一边为沈清宁擦拭,一边轻声啜泣着。
兴许是这些天哭得太多,声音已然嘶哑,脸上也已没有半滴泪水。
她明知不会得到回应,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看着那毫无起伏的锦被,玉容脸上满是愁容。
然而她无从知晓,此时的沈清宁正深陷绝境之中,她渴望苏醒,却被无尽的黑暗紧紧束缚,使她深陷于无边的绝望之中,难以自拔。
这般状况,又岂能轻易醒来。
夜寒尘自收到飞鸽传书后,便毅然抛下国事,不顾夜帝的咒骂,日夜兼程赶往姻缘城。
而另一边。
在即将抵达战王府时,许是胸口疼痛渐渐消散,只见御玄澈缓缓转醒。
他那迷离朦胧的双眼,在短暂的失神后,逐渐恢复清明。
“御玄澈,你醒了,感觉如何?”雪见强抑心中激动,模仿着沈清宁的清冷语调开口问道。
御玄澈清冷的眼眸环顾四周,最终落在雪见戴着面纱的娇容上。
雪见见他不答,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既紧张又有些兴奋。
她故作转身,皱起眉头,不客气地道:
“王爷,男女有别,你如此盯着臣女,有失礼数。”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未察觉,她每说一个字,御玄澈那清冷的眼底,杀意便增添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