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难抑的御玄澈,猛然将来人紧紧抱住,仿佛要将来人融入自己的身躯。
“宁儿,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你可知道,本王找你找得好苦……”
“你瘦了,是否也如本王一般,吃了不少苦?”
他轻声诉说着,眼中噙满泪水。
而被他抱住的人,却面色僵硬,沉默不语,任他抱着,毫无反应。
尾随而来的龙一,他握着剑柄的手,骨节被捏得嘎吱作响,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满脸阴翳地看着那人,恨不得一刀杀了她,将这个诡计多端的妖女从王爷的怀中扯开。
然而,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强压着内心的那股疯狂涌出的冲动。
看着此时如孩童般天真的王爷,他实在狠不下心。
最终,他垂下眼眸,掩饰住其中的杀意。
来人一身素衣,鬓角插着一朵白花,显然刚参加完葬礼。
没错,这七日来,御玄澈连战王府都不曾回一次。
太后的葬礼,自然有礼部操持,皇上亲自监礼,御玄澈缺席。
而他为林瑶举办的“葬礼”,也如期举行,由他的好兄弟慕容枫和大理寺卿林云帆代为操办。
当然,少不了一些闲言碎语和攻击之辞。
可就在众人指责御玄澈不参加自己母妃和祖母的葬礼,指责他不孝之时,
与御玄澈差点成婚的灵溪国雪见公主,却披麻戴孝的出现在葬礼上。
她美其名曰:“战王殿下悲痛欲绝,难以起身,本公主虽尚未嫁入战王府,但已将自己视为战王府的一分子。”
“未来婆母葬礼,身为儿媳怎能缺席,本公主欲替战王送未来婆母最后一程。””
她如此演绎,无异于给那些闲言碎语者一记重击,使对御玄澈不利的流言蜚语瞬间减少许多。
上京城众多百姓,亦逐渐对御玄澈心生怜悯之情。
毕竟,一日之间痛失两位至亲,即便是铁人也难以承受。
雪见面覆轻纱,将面容遮的模棱两可,让人无法看清。
她刻意妆扮眉眼,与沈清宁酷似,
然而,却不是她!
只见她泪眼朦胧,如梨花带雨,柔弱地倚在御玄澈怀中,
模仿着沈清宁的语调,清冷的道,
“御玄澈,我快喘不过气了,快放开我。”
那冷冰冰的语气,毫无情感,听来,当真绝情至极,
然,御玄澈却愈加贪婪地抱紧她,毫无松手之意,
“不,本王不放,死也不放。”
“本王不能没有你,失去你,本王生不如死。”
就这样,过了许久,御玄澈才缓缓开口,
“宁儿,时辰不早了,随我回府,可好?”
如此小心翼翼的询问,令雪见心中一阵绞痛,好不容易维持的假象险些崩溃。
望着自己那与沈清宁一般无二的纤纤玉手,终究是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好。”
她说着,从御玄澈怀中退出,
双眸含情,秋波流转,魅惑人心的看着御玄澈。
御玄澈此时正迷蒙恍惚,对其他一切浑不在意。
他说,
“宁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为何本王觉得,你今日看本王时,与往日迥异。”
“这双眼睛不如从前那般清澈了。”
“莫非是本王近日思念成疾,产生了幻觉?”
他深情而迷惑地说着,雪见一时无法辩驳。
话毕,他下意识地伸手欲揭去那层面纱,却在此时,被雪见巧妙地避开了,
她掩饰住眼中的尴尬与慌张,道,
“或许,或许是近日太累了吧。”
龙一低垂着头,那阴冷的面庞,闻得自家主子此番言论,顿时如百花绽放一般,心中美妙至极!
“主子毕竟是主子,即便如今神志不清,即便受人蒙骗,那深藏骨子之物,却始终不变。”
骤然间,
龙一对御玄澈清醒之刻,心生期待。
雪见随御玄澈一同上了他的战马——黑风,
却见黑风突然暴躁起来,它不再似往昔温顺,
不再听从御玄澈的指挥,失控乱动,嘶鸣阵阵,
极力的在原地来回扭动着,宛若想要摆脱这束缚它的红绳,
甚至,试图将御玄澈甩下。
雪见坐在马背,一个不稳,差点摔下马去,
一旁的御玄澈迅速将她抱住,紧紧的拥在怀里,
如此,三番五次,让御玄澈好不恼火。
他面色阴沉了下来,极力安抚着黑风,
“黑风,乖些,今日你怎如此反常?”
“岂可这般桀骜不驯,若再如此,本王使人将你关入马厩,自省己过。”
许是听懂了自己主人的呵斥,它顿感不服,
长鸣一声,撩起扬起前蹄,继而开始疯狂的奔跑,速度极快。
此刻的御玄澈的眸中闪过几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