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采妹沉下脸,冷笑着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徐平舱你就试试看吧。”
说着,她将扫把高举过头顶,“啊”地喊了一声。
不等扫把落下来,徐平舱已经闭着眼睛,撞开了四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杀人啦!徐采妹杀人啦!”
“呼,”徐采妹长舒一口气,“我还怕他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呢,说到底还是惜命的。”
“终于走了,但愿他不要再回来了。”徐平礼说着,从徐采妹手上拿过扫把。
“我们帮你把房子收拾一下吧,”徐采妹说,“而且也怕他过会儿再摸回来。”
何意繁没有推辞,四人分工,将屋子打扫干净,徐平礼骑着车,赶去镇上五金店买了新的锁,把何意繁家的门锁换了。
“我过几天把玻璃门换掉,换成那种不锈钢的防盗门——丑是丑了点,但总好过被人打烂玻璃跑进来。”何意繁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我的床,换个新的吧,没必要,但不换吧,我又觉得膈应。”
听到这话,李美燕笑了,“哟,还不知道原来何大设计师有洁癖呢,还怪严重嘞。”
“我对人渣过敏。”何意繁耸了耸肩,“尤其是这样癞皮狗一样恶心的。”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再度翻墙摸进了何意繁家,这个黑影不是别人,还是徐平舱。
他在这里毕竟住了二十年,对地形熟的不得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刚从戒毒所被放出来不久的徐平崖。
两人现在居无定所,身上也没有钱,本想着老宅如果没被卖,还能有个去处,可没想到徐平崖家被李美燕买了下来,徐平舱家被何意繁买了下来。
李美燕家,养着两条狗——是大黄家的小孩,所以两人不敢造次,只能将目光对准了何意繁家。
“平舱哥,听说,这住的是个大设计师?如果是这样,他一定很有钱吧?”
“咱们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拿点值钱的,拿了就走,不要惊动任何人,知道吗?”徐平舱叮嘱道。
两人摸进了何意繁的工作室。
“妈的,穷b,看着房子修的不错,好歹也是搞珠宝设计的,结果柜子里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都是些废纸!”徐平崖唾了一口,骂道。
徐平舱没有吭声,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
这张桌子,是他曾经的书桌。
虽然成绩不好,但他妈还是望子成龙,给他花大价钱买了这张书桌,可他却拿来在桌上乱涂乱画。
“采妹(心形)舱”
这是当时他刻在桌子上的,又强硬将这张书桌让给了寄住在家里的徐采妹。
“崖子,把这张桌子抬出去,快点的,动作轻些!”徐平舱指挥道。
“哥,咱们搬这个破桌子干啥呢?抽屉里也没东西啊!难不成桌子是用金子打的?”徐平崖问。
“叫你搬就搬!废话真多!”徐平舱朝他背上踹了一脚,“小偷小摸能得几个钱?我要干个大的……先别废话了,赶紧搬!”
徐平崖“哎”了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去搬桌子。
徐平舱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本被他们丢在地上的相册上。
相册里有许多照片,基本都是养殖场成员一起拍的。
但其中有一张照片,吸引了徐平舱的注意——照片上的何意繁将手搭在徐采妹肩上,两人头靠着头,笑得格外开心。
这张照片是上次乔荞的香港珠宝展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乔荞为“鲛梦拍的两位主心骨拍的。
其实,不光是何意繁,徐采妹还和赵凤敏、乔荞还有伊莲都有这样的双人合照,何意繁也和其他人拍过双人合照。
但这些对于徐平舱来说,都不重要。
他将这张照片从相簿里抽出来,放进了上衣口袋。
将桌子搬回他们临时落脚的废桥洞,徐平舱找到一个电话亭,从空荡荡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他的狱友,那个人叫董鸣,入狱前是个记者,因为多次造谣和制造名人丑闻,被丢进了监狱。
听说了徐平舱的来意,董鸣自然高兴。
早在监狱里,他听说徐平舱和徐采妹有过恋爱史,就提议过徐平舱利用这件事整个大新闻,好好出点风头。
当时的徐平舱只觉得他发癫,他要敲诈徐采妹,而用负面新闻搞垮徐采妹对他而言,就像是引狼吃掉自己看上的大肥羊,没有一点好处。
但现在,他的敲诈对徐采妹不起效,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董鸣来整徐采妹,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有了这个筹码,再和徐采妹谈价钱。
与此同时,直到中午才昏昏沉沉醒来的何意繁,一进工作室,就看到了被翻得乱糟糟的房间。
想都没想,他立刻报了警。
“怎么回事?”听说何意繁家失窃,除了值班的徐平义,其他人都来了。
“我绝对怀疑那个徐平舱,他对我家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毕竟这曾经是他家,他肯定更熟。”徐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