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几日,永国朝堂也在为天下局势议论纷纷,但长乐宫清清静静.
永帝对长乐宫的宫人下了严令,谁都不许在这儿议论战事,惹公主担心。
夏无念和李暮霭在外殿喝茶,见她忧心忡忡,他劝道:“大凌应付得了,别担心。”
李暮霭看向夏无念,“两面受敌,不会很难打?”
大邺的国力是不如北凌,但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单打打不过,加上卫国和梁国,胜算就大多了。
“再难打的仗君上也打过,大凌如今兵强马壮,两个弹丸小国加一个篡位的皇帝,凭什么是大凌的对手?”夏无念笑言,“我刚听说,南邺连锦州城都没瞧见就被徐将军赶回去了。”
“西面还有两个呢。”
夏无念仍是一脸轻松,“敌人多就打得慢,大凌耗得起,但卫梁两国就未必了,他们拖南邺下水,一是想让南邺帮他们分散大凌的兵力,二就是指望南邺掏银子供他们打仗,毕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南邺若不帮,大家就得一块儿死。”
李暮霭垂眸拿了颗宫人剥好的烤栗子,道:“大邺近些年物阜民丰,功在我娘。”
夏无念闻言,慢慢敛了笑容,他方才没意识到,如今才有所体会。
南邺一直是长公主执政,如今那些人打破了南邺的太平,拿长公主挣来的银子填敌国的窟窿,消磨着长公主十几年来的心血,姑奶奶心里当然难受。
夏无念另道:“东宫和邺帝之间迟早要分个胜负,比起在凤京拼个你死我活,输了连条生路都没有,如今长公主和太子置身事外,也算好事。”
李暮霭点头,这倒也是,连她师兄都安然身在锦州,比困身凤京好多了。她师兄不在,重华宫群龙无首,只要做小伏低些,朝廷眼下也没工夫为难重华宫的人。
夏无念又言:“幸好永国没跟着掺和,他们若把永国拉了过去,才是真麻烦,眼下永国有了姑奶奶你,南邺又对待太子和长公主如此,他们想拉拢永国,算是绝了指望了。”
“我爹才不会跟着他们掺和。”李暮霭轻叹。
他爹他爹心系百姓,不愿百姓受战乱之苦,素来不愿打仗。自她爹登基以来,永国从不惹是生非,靠着北凌的庇佑,也没有外敌来犯,加之他爹仁德,万民臣服,国内的叛乱也少之又少。
傍晚。
永帝每天都会过来陪李暮霭用午膳和晚膳,今日却迟迟不见人影。
李暮霭坐在膳桌旁等她爹,先前让兰因姑姑去看过,她爹在和一群大臣议事,已经议了一下午。
能议一下午的事都是大事,眼下的大事唯有诸国的战事。
过了一会儿,永帝才紧赶慢赶地来了长乐宫,神色原本凝重,进殿前换作了笑脸,道:“爹今日实在是忙,让暮儿久等了。”
李暮霭接过宫人呈上的茶盏,放到永帝旁边,好奇:“爹,你们今天在商量什么呢?”
永帝笑意不减,“没什么,爹准备搭把手,帮帮北凌的忙。”
李暮霭很是诧异,“爹你要出兵打大邺么?”
永帝点了点头。
李暮霭忙问:“是不是战事吃紧,北凌有难处?”
“不是,是爹自己的主意,凌帝怎会向爹开口,暮儿你信不信,就算诸国联军打到了胤安城下,他也不会来求爹帮忙!”永帝打趣。
李暮霭抿抿唇,这倒是,夏侯沉从来不求人,也不喜欢欠人情。
永帝愤懑道:“南邺那群白眼狼,把你表弟和你娘排挤在异国,嚯嚯你娘的心血,爹若袖手旁观,更是对不起她。”
永帝又叹,“天下乱了,爹心里也不安得很,反正爹明面上向着北凌,不如正大光明地帮忙,不然爹一分力没出,只知同甘不知共苦,往后还说什么两国交好?爹在北凌面前抬不起头,你嫁过去也会受闲言碎语。”
“其他大人怎么说?”
“朝中有主战的,也有主张朕置身事外的,朕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还是帮忙好,爹搭把手,早些把他们收拾了,大家都能过安生日子。”永帝给李暮霭夹菜,道,“朕出了力,暮儿你嫁过去,北凌上下也得对你恭恭敬敬的!”
卫国,国师府。
战报源源不断送来,看着虽多,但因为南邺参战,卫国边关的战事已不如先前棘手。
夏侯煜刚看完一封,随手放到书案边上,端了茶盏。
陆云急匆匆回来,进门就道:“大人,永帝指责南邺新帝篡位,不被天理所容,已遣大将挥师南下讨伐。”
夏侯煜闻言,顿然没了喝茶的心思,猛地放下茶盏道:“此乃南邺内政,关永帝什么事?”
“依属下看,他就是想帮北凌的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由头而已!”
夏侯煜摇了摇头,“永帝能耐有余,胆量不足,若非火烧眉毛,他绝不会插手。”
他在北凌当了那么多年的摄政王,对永帝的行事做派派了如指掌。永帝一贯喜欢巴结北凌,仗北凌的势保自家江山太平,然后解甲归田,埋头挣银子,使得国库充裕。
正因如此,上次夏侯沉刚到锦州,永帝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