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楼梯的动作一顿,紧张的看向二舅。
二舅没好气的拍了程嘉裕一巴掌:“预感的很好,下次不要预感了。”
从山上下去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见小舅躺在木棚子前面的平地上。
“二舅,你看。”我手指着木棚子的方向。
木棚子已经塌了一半。
昨天晚上也没有刮风下大雨啊。
程嘉裕眺望了一眼,疑惑道:“怎么只有小舅在那里?二嘎公呢?”
“不会是……”他紧张的看了一眼二舅,欲言又止。
不会是被压在棚子里面了吧。
我走在最前面,加快脚步往那边走过去。
小舅躺在塌倒的棚子前面,身上沾满了露水,明显还没有醒来过。
再看他旁边塌倒的那个木棚子,很多木头都已经发霉腐烂。
明显不是昨天晚上才塌的,而是已经塌了很多年了。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二舅说我:“把他喊起来。”
“哦。”
我上前去喊小舅。
二舅则是去拿我昨晚放在围院篱笆边的尼龙袋。
他从里面拿出香和纸钱,在篱笆边烧了起来。
我推了小舅几下他都没有反应。
还是掐了人中他才醒过来。
他睁开眼,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吃饭了?”
我有点无语,让程嘉裕把给他带的那碗饭拿给他。
我看向昨天晚上摆在木墩子上的烤鸭,已经成了一排白骨架子。
酒瓶也空了。
安钰桥走到塌倒的棚子旁边,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回头问在外面烧纸的二舅:“他在里面,是现在抬出来吗?”
“不着急。”
二舅说完,又往纸钱灰里倒了一杯酒。
我凑到安钰桥身边,往木棚子里面看了一眼。
看到一具风干的尸体,躺在里面用木头搭起来的床上。
干尸旁边还盘着几条蛇的白骨。
“这是……”
“你二嘎公。”安钰桥一脸淡定道。
我也没有太惊讶。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靠近二嘎公的时候,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而且月光下的他没有影子。
只是当时二舅让我不要乱讲话。
我才憋着什么都没有说。
程嘉裕紧张的问小舅:“你身上的蛊毒解了吗?”
小舅一边扒饭一边点头,看得出来他很饿。
前几天他身受蛊毒折磨,每天就喝一点米汤。
他几大口吃完了碗里的饭。
把碗放在地上,直接顺势就躺下了。
吃饱了,有点困。
程嘉裕挪了两步,蹲到他脑袋旁边:“小舅,给我们说说二嘎公是怎么给你治蛊毒的呗。”
我也好奇的凑过去。
小舅睁开眼睛,手指了一下对面的一滩黑色液体。
那都是他吐出来的。
昨天晚上我们离开后,二嘎公又调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他喝。
喝过之后他就感觉全身不适。
身上似有千百只虫子在爬。
而后没多久,他就感觉一阵腹痛。
强忍着不适先去外面的土坎下面拉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又没忍住吐了。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我掐他人中的时候。
旁边木墩上的东西,应该是他晕倒后,二嘎公吃掉的。
我在木棚子周围找了一圈,都没再看到二嘎公的魂魄。
二舅说他应该是昨晚就走了。
他拿了一沓纸钱过来。
手隔着纸钱把二嘎公的尸体从木棚子里面抬了出来。
把干尸放在之前小舅躺的那个位置。
今天温度比较高,才十一点半已经三十二度了。
我背对着篱笆躲在阴凉处,不解的问二舅:“尸骨不是不能暴晒的吗?
你这样弄,二嘎公还能去投胎吗?”
听完我的话后,他又把干尸翻了一个面,让干尸晒的更均匀一些。
他冷笑道:“我不晒他,他就能去投胎了吗?”
“他做了那么多孽,不下十八层地狱待个十年二十年,阎王能放过他?”
而且他炼蛊炼的浑身是毒。
二舅让我自己听听,这附近几里是不是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