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八点。
和杨老汉儿告别后,我们就回了新寨村。
到家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半。
??我紧张的问二舅:“是现在就去找他吗?”
??“不急。”
二舅吸了一口烟说:“你现在过去,他还得请你吃午饭。”
他问我:“你想去吃午饭吗?”
我摇头,不太想。
程嘉裕把小舅扶到床上躺着,然后去帮安钰桥做午饭。
我把花嘎婆给我的那本解蛊秘籍拿出来翻了翻。
里面涉及的蛊毒、毒物太多,而且字迹比较潦草。
我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有关人蛊的记录。
??“人蛊……”
后面的字认识,但读不顺。
我拿着问二舅:“这是什么意思?”
二舅看了一眼,对我说:“人蛊无解,唯有杀之。”
“啊?”我大惊。
紧张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小舅:“那……小舅他……”
“他不是还没有成人蛊吗。”
二舅把书还给我,“他只是中了蛊毒。”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
“这几个字不是‘无解’也没有‘杀’字,你是不是骗我?”我皱眉看着他。
“骗你做什么。”
他弹了弹烟灰,说:“你花嘎婆又没念过什么书,客话也不熟。
写的都是苗语谐音字。”
他说我:“你没学过苗语,自然看不懂。”
我瘪了瘪嘴,是我没学吗。
是你们懒得教。
我把解蛊手札扔给他:“送你了。”
反正我也看不懂。
??一直在家里等到晚上九点,二舅才说出门。
他扔给我一个尼龙袋,让我扛着。
我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苹果、梨子,还有香烛纸钱。
我疑惑:“不是去找二嘎公给小舅治蛊毒吗?”
带这么些东西,怎么感觉跟去上坟一样。
他没有回答我,让我把冰箱里的那只烤鸭也包起来。
他自己则是又从床底下挑了一瓶酒出来。
“这烤鸭都冷了。”
我问他:“需不需要用微波炉‘叮’一下?”
“叮吧。”他说。
??冷的他也吃不了。
出门时,我扛着尼龙袋,安钰桥背着小舅。
程嘉裕跟上来说想一起去,被二舅赶回去守屋。
???二舅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我垫后。
总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我也没扭头往后看,反手往自己背上贴了一张黄符。
耳边吹气的那种感觉瞬间消失。
人身上有三盏灯,头顶一盏,两肩各一盏。
这代表的是人身上的阳火。
走夜路的时候,只要这三盏灯不灭,所有鬼怪都无法近身。
可若听到一点动静就回头。
每回头一下,跟在身后的东西就会吹灭一盏灯。
若三盏灯全灭,阴魂精怪就能夺魂占身。
所以,走夜路,莫回头。
一直平安无事的走到二嘎公住的那个山坳。
二舅手上的手电筒往下面照,已经可以看到二嘎公住的那个木棚子了。
棚子小小的,里面应该只能勉强睡下一个人。
??二舅没有直接带我们去棚子那里,而是先远远的喊了一声:
“二舅在家吗?我是吴权友。”
紧接着,我就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棚子里走了出来。
二舅立即关了手电筒,叮嘱我:“一会儿上去不要乱走、乱摸,也不要乱讲话,知道吗?”
我乖巧点头。
只是为什么只跟我说,不跟他们俩说?
他说完,又绕到我身后来,把我背上的黄符撕了。
上到木棚子所在的那个平场后,二舅直接和二嘎公说明了我们的来意。
他抬头看了一眼安钰桥背上的小舅,招呼我们去旁边坐着。
他自己则是转身往木棚子里走。
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脸。
但看他的身形,倒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没有变化。
二舅看我扛着尼龙袋愣愣的站在原地,“啧”了我一声。
“把烤鸭和酒拿出来。”他小声喊我。
我“哦”了一声,把尼龙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