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夫人紧紧握住侯夫人的手,在晏姝念面前还保持着镇定的老夫人,这会儿也难免有些慌了神,“我们在京中尚且如此,你说西南那边……霖儿和侯爷还能平安归来吗?”
“能的!一定能的!”侯夫人毫不犹豫,说得极为肯定。
哪怕是心中没有底,但是总要怀抱最为美好的期待。
“好,他们能平安归来就成!你们快些去准备,趁着这会儿还来得及,早些去到庄子上!”老侯夫人虽说知晓侯夫人也无法得知西南那边如今的情况,但是她的话语到底是让老侯夫人重新振作了起来。
她们二人还在争论着,具体将谁留在侯府。此时的晏姝念都已经没有插嘴了余地,只能坐在一旁听着二人在据理力争着。
这个时候她也就不去添乱了,因着她腹中的孩子,不论她如何说,母亲和祖母也不会同意将她给留下的。
正在她们都还在试图说服对方,却都未能成功,正是胶着着的时候,薛清禾和齐景星踏着雨水而来。
“见过祖母、母亲(大伯娘)!”
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停了下来,看向她们二人。
今日倒是赶巧了,还未去传话呢,一个个的皆是冒着这么大的雨,不约而同地赶了过来。
“你们不用争论了,这侯府,我们出不去了!”齐景星苦笑一声,带来了这么一则坏消息。
这下老侯夫人和侯夫人可真是惊住了,婆媳二人一道儿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我们出不去侯府了?”
虽说昨日晏姝念那儿得知侯府外头有人在暗中看守着之后,已经给各院子里传了消息,但是既然是在暗中看守着,又如何到了将她们拘在侯府,不允许人出府的地步了?
就算是晏姝念也不曾想到居然速度这么快,已经是明晃晃地出门阻止侯府的人进出了吗?
“是婆母,昨日里她得了消息便有些心神不宁。今日原是想要去林家那边,找外祖母和舅母她们拿拿主意,结果马车刚出了侯府,还未到巷子口呢,便被人给挡了回来。”齐景星闷声说道。
老侯夫人眯起了眼睛,一双已经显得浑浊的眼睛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挡回来?所以你母亲就灰溜溜地回府了?”
不等齐景星回应,老侯夫人转身对着秦嬷嬷说道:“去将马车备上,老身倒要瞧瞧侯府的马车到底是谁人敢拦!”
“祖母,您可莫要冲动!”晏姝念赶忙上前安抚着老侯夫人。
这时,齐景星也已经开口回应道:“祖母也是知晓婆母那泼辣的性子,她想出府,侯府的人都不曾阻拦,她又怎会因着那些不明身份之人的阻拦便若无其事地回府呢?她倒是将人辱骂了一番,又不惧阻拦,想要硬闯过去。但是那些人可真是会动刀子的,一刀便将母亲车架的马匹给斩杀了,母亲被吓得这会儿脸上还没有血色呢。”
原本还有些咽不下那口气的老侯夫人,在听完齐景星的话语后,颓败地坐回了椅子上。
晏姝念使了一个眼神,让绿柳先去看看情况。
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已经围在老侯夫人的身侧,七嘴八舌地安抚着。
“祖母放宽些心,您也知晓如今外头定是不太平,说不准咱留在府上会更安全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侯府是从一次次的危机中走到的今日,这次也一定能向之前一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走出去。”
“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祖母咱安安心心待在府上。”
虽说一个个皆是如此说着,但是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被人监视着的滋味不好受,更遑论如今是被迫拘在府上。
老侯夫人心知她们一个个的心中也是不安着,却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安慰她,反倒是让她觉得松快了些。
“我们就这样被人拘着,任人宰割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想想法子才行!”老侯夫人年轻时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不过是因着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又还想着多活几年,如此反倒是在小辈们的面前的露了怯。
她挺直了脊梁,说道:“目前最为重要的是皇上的行事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而恒王本就是有野心、有野心,而皇上近些日子也像是有意在助长着恒王的威风,不知他是打的由此来让太子有危机感,或是让两者竞争,他好挑选更为合适的继位者人选的好意。”
顿了顿后,她分析道:“但是皇上之前在东宫却下令让恒王和闵王,等着闵王成亲后,便搬离京城,回封地去,往后无召不得入京。如此一来,便是恒王甘心,怕是陆家也不会甘心。如今距离闵王的婚期已经只剩下不到半月,恒王和陆家极有可能会在这半月的时日里拼上一把。现在看来,恒王应当就是这两日便要动手了。”
“皇上病重了,就在昨夜里的事儿!”晏姝念看着老侯夫人和侯夫人震惊的神色,想来薛清禾并没有将消息递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