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让老侯夫人朝着外头迎了几步,“出什么事儿了?”
夹杂着雨声,老侯夫人担心是自个儿听岔了。
小丫鬟小跑着到了众人面前,却并没有进屋,而是跪在屋檐下,焦急地恳求道:“我家姨娘见红了,怕是要生了,求求老夫人给我家姨娘找个大夫来吧!”
通常来说,世家大族中妇人到了临产期,府上早早便会备下稳婆和乳母。但是沈初曼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而且她是二房的人,这样的事儿理应是二房的当家夫人林氏着手准备。
所以众人转身朝着林氏看过去,林氏一拍脑门,懊恼道:“瞧瞧我这记性,明明前一阵子还记着的……”
她偷偷看了看老侯夫人的脸色,虽说沈初曼将老侯夫人惹恼了,但是到底还是老侯夫人的外甥孙女儿,林氏也知这事儿是她做得不对,所以生怕老侯夫人对着她发脾气。
好在老侯夫人不仅仅没有出声,面色亦是如常。
林氏松了些气,瞧着外边丝毫不见停歇之势的雨,小声抱怨道:“可真是会挑时候,专门挑着这个时候要生,这种天打哪儿去找稳婆?而且如今咱们困在这府上,出都出不去!”
老侯夫人瞥了林氏一眼,“沈姨娘早就到了临产期,你这个做婆母的没准备妥当,这个时候倒还来挑上理了?”
还在小声嘀咕着的林氏,被老侯夫人的话语堵得低下头去,“我这不是想着真到了要生的时候再去找,也是来得急的嘛!谁知道会有如今的这般情况?”
不过一个妾室罢了,从小门入府的人,难不成还想要和府上正儿八经的夫人一个待遇?
林氏本就瞧不上沈初曼,但是顾忌着老侯夫人这边,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为难人。
让她毫无芥蒂地早早为沈初曼做足准备,她没有这么好的心肠。
她原是想着等到沈初曼那儿要生了时,她再不急不慢地去寻了稳婆来,如此既能让沈初曼多受些罪,也能让老侯夫人和府上其他人挑不出错处来。
谁知晓那沈初曼的气运这么差,偏偏就赶着这个时候要生!
林氏在小声地嘀咕着,在看见老侯夫人越来越冷的脸色后,她再是不敢多言。
既然林氏这个婆母的都已经不做声,其他人这个时候更是不会揽下这个担子。
丫鬟见再是无人表态,急得眼泪直流,顾不得雨水将衣裳打湿,她不停磕着头,声音都在发抖,“求求老侯夫人救救我家姨娘吧!再耽搁下去,怕是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都要保不住啊!求求你们了……”
老侯夫人再是生沈初曼的气,说好了不再管她,但是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小辈,如此这般的情形,让她坐视不管,她于心不忍。
但是如今侯府本就一团糟,更何况连府门都出不去。
“先去唤府医过来!”老侯夫人安排道,“再去问问府上有没有过接产经验的婆子!”
“祖母,沈姨娘那儿都已经发作了,这会儿身边不能离人,说不准很快就要生产了!”薛清禾想了想后,到底还是站了出来,“孙媳先前跟在家父身边接诊过不少病患,也看着稳婆们接生过,不若让孙媳先去瞧瞧情况吧!”
若是还有别的法子能想,老侯夫人不会应允薛清禾。因着她到底还是府上的新妇,没得让她做这些事儿的道理。
但是眼下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就算抛去沈初曼不提,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闻家的血肉,老侯夫人为了孩子考虑也只能应下来。
“好孩子,如此就辛苦你了!”老侯夫人拉过薛清禾的手。
既是已经有了决定,沈初曼那儿都已经见红了,自是耽搁不得。
其他人反正待着无事,反倒因着被困而心神不宁,所以也就跟着一道儿去瞧瞧情况,总归是有事儿能打发时间,要比自个儿待着发愁好些。
晏姝念走在最后,却在将要出院子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因着她看到绿柳撑着油纸伞,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夫人,出不去了,凡是从侯府出去的马车,他们都会拦回来!”绿柳气呼呼地说道。
晏姝念紧皱着眉,“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了,他们极有可能就是这两日动手,若是真到了他们没有顾忌的时候,我们才是真的只能沦落为砧板上的鱼肉。”
这个侯府今日一定要出,不然等着她们的到底会是什么,谁也说不准。唯一确定的是,肯定不会是好事儿!
绿柳并没有接话,而是沉着脸,跟着晏姝念一起想着法子。
“咱们侯府这么些人,便是能想法子出去,也不可能都能出去得了。”绿柳丧气地说道。
晏姝念叹了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到底能不能想出法子还不得而知呢!”
她是第一次这般无力,难怪世人皆是贪图权势,因着人在这世上的自由度都是因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