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归看到寺人凄惨的死状,立马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假惺惺地大哭着说道。
“太子为何这般残忍呀!连亲生父亲都想要杀了去接替他,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再说了,君主已经年迈,迟早是要让位于他的,太子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谋害您!”
说着,她又转向正在一脸看戏表情的诡诸,满脸泪水地扑进他的怀里哀切的说道。
“太子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小童和奚齐存在于晋国的缘故。
我希望君主您能让我们母子俩躲到别国去,或者,干脆让我们早点自杀。
这样也省得我们继续活在后宫里惹人碍眼,等到太子继位之后白白让他糟蹋。
早先君主您想废黜他,我还反对过您,到如今小童才知道在此事上是大错特错了。”
诡诸觉得时机已到,立刻佯装大怒的模样,召集起来群臣当众宣布。
“申生下毒,谋逆君父,罪该处死!”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上炸响,使得殿内的群臣们顿时一片哗然。
群臣们看到诡诸脸色阴沉得可怕的样子,都战战兢兢地站在殿下,心中皆是充满了不安。
他们当中的不少人虽然心有疑虑,但在诡诸的盛怒之下,却也不敢轻易发言。
在朝野里混迹多年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此时若是贸然为申生求情,很可能会引火烧身,连累到他们自己的身上。
诡诸随即下令,派梁五和东关五率领兵车二百乘前去讨伐曲沃。
这一命令,如同巨石投入湖中一般,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狐突闻讯此事后,心中顿时大惊,他当然知道申生肯定是被冤枉的,这场阴谋的背后,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来不及细想的狐突,立刻派自己的属下猛足前往申生的府邸送信。
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让申生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提前做好守城和逃难的防备。
猛足自然也知晓此事的重要性,当即快马加鞭的赶赴申生的府邸,一路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当猛足到达申生的府邸时,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他慌慌张张的闯进门,焦急失措的找到正在与杜原款父子商议下一步计划的申生,一把将狐突的信塞到了申生手中。
申生急忙打开信,几眼便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心中当即涌起了一股悲凉。
原来,萦归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竟然真的会一夜之间陷入如此绝境。
诡诸不会不知道,作为晋国的太子,一旦被认定为谋逆之罪,势必将很难洗清冤屈。
沉默了半晌,申生从怀中掏出那颗熟悉的假死药,目光凝重的望着杜适说道。
“看来,只能实施我们之前商议好的最后一步方案了。”
杜适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满心忧虑地看着申生,心中仍存有一丝劝他改变心意的希望。
“太子,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之前您明明都已经收到过萦夫人的来信提醒了。
为何您还不提前做好更多的准备,只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颗假死药之上。”
“你确实不明白,我之前听人说过,仁爱的人不会怨恨国君。
智慧的人不会陷入双重困境,而勇敢的人则不会逃避死亡。
如果一个人的罪过还没有被免除,擅自离开就一定会加重他的罪过。
因为私自离开而使得自己的罪过加重,这就是不够智慧。
为了逃避死亡的结果而让世人怨恨国君,这就是不够仁爱。
明明曾经犯下过罪过,却不肯坦然认罪赴死,这就是不够勇敢。
我不能让自己的罪恶变得更严重,也不能逃避应该承担的死亡。
所以,我之前才只能继续在这里安分的等待君父下达的命令。”
申生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走到了绝路,再也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申生的话语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听得杜适心头不禁一紧。
其实,他并不清楚萦归寄来的信件具体内容,只知道申生在收到信件之后,就立刻安排他配合完成一个名为自杀实为假死的计划。
但是,假死毕竟是存在风险的,谁都不知道申生在服下药物之后会遭遇到什么。
万一他们在之后三天的过程里计划出现任何的纰漏,都会导致申生再也无法死而复生。
他实在是不忍心亲眼看着自己心目中这位善良正直的太子就这样陷入绝境,却丝毫不做任何的挣扎。
想到这里,杜适言辞恳切的出言劝说申生,希望他能够为自己的清白抗争,不要轻易放弃。
“太子,朝堂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