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的菜园子是彻底毁了。
棚子倒了,绿叶子才被踩得七零八落。
小咕咕在园子里焦躁得很,见人就啄,不容人靠近,三平的头顶被啄秃了一块头皮,大武的胳膊被撕扯掉了一块肉。
见了飞身过来的小七妹,也是毫不犹豫的伸头就啄。
小七妹使全了落叶十三飘,还是近不了它的身。
“之前发生什么了吗?”小七妹心疼地问,“小咕咕看起来难受得很。”
披头散发的三平:“正常吃正常喝,什么异常都没有,突然就这样了。”
大武心疼得流眼泪:“我的眼睛又尿了,我的心在怦怦跳,小七,怎么办?”
小七妹也心疼得很。
小咕咕连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身体又重又沉,飞不高,在园子里时而边低空盘旋,时而跌跌撞撞地跑。
林武又焦急地跑进了莘园:“三平道长,快去王府,小郡王发作了。”
三平赶紧去了王府,小七妹和大武舍不得小咕咕,便让其他所有人都躲进屋子里,只有他们俩在园子的角落里守着。
天色将暗时,小咕咕突然歪头对着小七妹和大武咕咕两声,双翅一展,飞过了院墙,又飞向了大相国寺后面的山林。
小七妹快速跃上围墙跟了上去。
落日像个金黄的煎鸡蛋一样摊在山底。
小咕咕飞过了一些民居,又飞过了一座被烧毁的道观,飞过了漫长的田野……
之后,它在低空中低唳几声,绕着她飞了几圈,像告别一样,飞进了山林之中,消失在小七妹的眼前。
小七妹也一头扎进了山林里。
天已经快黑了,无数离巢的乳燕正在投林,林子里一直不停地有扑簌簌的声音响起。
小七妹一时找不到小咕咕的身影,只能爬上了山林中最高的一棵树。
她坐在树杈上,静静的等着声音停下来。
小咕咕曾筑过巢,不是在悬崖边上,就是在高树上。
京都城外都没有悬崖,这个树林里要是找不到小咕咕,她就再换一个树林去找。
月朗星稀,倦鸟归巢。
等林子里安静得只剩虫鸣声,小七妹从这棵树下来,爬上了另一棵树……
就这样一直找了五天,终于在离京都很远的一个荒林里找到了小咕咕的踪迹。
它的爪子里捉了条蛇从她头顶的天空掠过。
小七妹爬上最高的那棵树后,找到了小咕咕的巢。
小咕咕看到她,眼神从锐利警惕变得懒洋洋的。
它咕咕两声,撅了撅毛茸茸的屁股给小七妹看。
那里有颗蛋,浅蓝色,嘀溜圆。
“小咕咕,原来你要生小小咕咕啦。”小七妹高兴极了。
她捉了些兔子田鼠什么的挂在树枝上,又守了一天,这才回了京都。
先去了李昱白那。
三平已经回莘园了,李昱白也没事了。
“痛了四五日,前两日最痛的时候,三平道长从我身体里找出了条小红蛇,之后突然就轻松了,”李昱白安慰她说,“不需要担心,小咕咕怎么样了?”
“它生了个蛋,”小七妹捂着嘴巴笑得可恶,“所以大人您体验到的是生孩子的痛吗?”
李昱白头一回冷着脸,命令身边的护卫将她又丢又赶地扔了出去。
说归说,笑归笑,小七妹还是很靠谱的找了些养鹰的人打听。
“老鹰生蛋孵蛋都在春天,像这样生在金秋的着实没听说过。”
“嗯,老鹰生蛋孵蛋,身边总有雄鹰陪着,像这样自个生的老鹰小的也没见过,嗐,可能是小的见识少了。”
“生了蛋就得孵蛋,得有雄鹰给它找吃食的,越是往后到快要孵出来的时候越是不能离巢。”
“怎么也得个有个三十来天,有的还要四十来天,当然啰,现在天气比春日里热,可能时间短些也不一定。”
于是小七妹喜滋滋地告诉了莘园里大家伙这个好消息,然后收拾了背囊,准备去小树林里待上三十来天。
大武也想跟着去,但小七妹没同意。
“你要把三七观在京都建起来,等我带小咕咕和小小咕咕回来,你得给我们整理好住的地方。”
“咱以后在京都有家了。”
三平有点不放心。
小七妹和他咬耳朵,两人凑在一起神经兮兮的笑话了一顿李昱白,又告诉她一些京都里的动向。
“在王府时,王爷特意请了太医院的院判来给你师父我打下手。”
三平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听院判说,朱府的老夫人病得很重,对外都说是因为大少爷错过了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