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闻言,稍稍一愣,大抵是没有料到焚香道人会这么问。
但他还是奉承似的回道:“少爷的尸首有您带回来的玄晶棺封存着,自是依旧如初。”
管事堆着笑脸,顾耀祖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他附耳与管事说了几句话。
随后便见管事朝着顾耀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方才老爷出去了,仙师可否在偏厅等待片刻?小的现在就让人去寻老爷。”
沈年年微微勾唇,实在是天助我也。
随后便见顾耀祖点了点头。
管事转头吩咐了一句,便引着他们进了偏厅。
偏厅不小,因着肖愈生怕肖衍生的事情泄露出去,每每约见顾耀祖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
招待他的时候,更是不敢将人带到正厅。
管事让人上了些许茶水和糕点,便退了出去。
见他走的如此轻松,沈年年稍稍凑近了陆温言,低声问他:“怎么不操控这管事?”
陆温言道:“本是想操控,但方才我使出的傀儡丝竟是不能触碰到他分毫。”
“怎会如此?”沈年年有些惊讶。
“或许是被领域的主宰洞察到了。”陆温言缓缓解释:“领域的主宰,如秘境之灵一样,这领域吞没了许多外来者的神识与灵力,那些人的力量转化为了它的力量,让它也生出了神识。”
沈年年随之出声道:“所以说,它在阻止你操控肖家的人,阻止我们揭开真相。”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这就如秘境一样,那些大秘境之中,生出灵智的秘境主宰,并不在少数。
那些生灵想要继续凭借执念所化的幻境吞噬入内之人的神魂,就如饿了要吃饭一样,只是它们的食物是人。
陆温言微微颔首。
沈年年道:“不过无妨,非常时机还是可以利用非常手段的。”
胖球停在沈年年的肩头,问:“你说的非常手段是什么?”
然而,沈年年没有回答它。
她和陆温言留下顾耀祖,便兀自退了出去。
陆温言的操控术的确一绝,他手中的傀儡丝无形却也绵长,若非是此领域有所限制,他的傀儡术便能将一切问题解决。
沈年年一出去,便看见候在门口的管事。
胖球纳闷,与沈年年传音:“他怎么还在这儿?”
“在这儿正好。”然而这时,便听沈年年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胖球,仔细观察这管事的一言一行。”
说着,她笑意吟吟的望了眼陆温言,陆温言似乎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管事见两人出来,便上前询问:“二位,可是仙师有何吩咐?”
沈年年轻咳一声,道:“肖大老爷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复?”
她也没有说是顾耀祖让她问的,但在管事看来,这意思本就是板上钉钉。
于是,他笑着回答:“约莫还需半个时辰。”
“那你过来。”沈年年站在门头,朝着管事招了招手,“我师父有要事问你。”
管事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毫不犹豫便跟着他们进了偏厅。
一进偏厅,沈年年便将门掩上。
随后再转头的时候,管事的脖颈处已然抵着一把长剑了。
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了一跳,连在嗓子里的喊叫声也一时间被卡住。
“两位……两位这是做什么?”
他一双眼落在不远处端坐着的顾耀祖身上,惊惶与迷茫蔓延开来。
“我们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沈年年勾唇:“你莫要害怕……”
“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
管事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见那长剑划开他脖颈些许,刺痛的感觉让他顿时吓得瞪大双眼。
……
……
肖家院中。
许时脸色苍白如纸,望着眼前的肖愈,额角的汗一滴又一滴的往下落。
“肖老爷,我已经照着你说的去做了,为何你还不肯放过我?”
许时眼底净是哀求与不忿,而坐在他面前的肖愈却不紧不慢的以碗盖撇了撇茶盏中的浮沫。
“许公子,你的确帮我做了那些事,但到底真的做成了没有,你难道心中没有数吗?”肖愈轻抿了一口茶水,脸上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而后他抬手将茶盏放下。
视线再度落在许时的脸上。
许时张了张嘴,一时似是发不出声音那般,嘴角干涩至极。
他喉头滚动,对肖愈道:“肖老爷要的那几个女子,我已为肖老爷带到了肖府,可人就是那般在肖府消失了,我又能如何?”
那些消失于城中的妙龄女子,是他哄骗着来到了肖府。
而他之所以那般做,也是因为……肖愈。
是肖愈逼着他与虎谋皮,做下这些勾当。
“你又能如何?”肖愈冷笑一声:“许公子可真是好无辜的口气,我可是给了你足足五百两银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