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宝宝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是府君大人的,哦……世间有个成语‘师恩如父’,说起来,他们也是七位星君大人的,女仙若是来规劝我的,不如等府君大人回来一起规劝吧。”我真诚地看着她,客气地回怼。
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仙家尊神的心境岂是你能比的,若不是你恋恋不舍,两位神子已经被府君大人送往昆仑。”
“昆仑可不是什么小仙小神就能圈地修炼的地方,既然七位星君为两位神子争取到这个机会,小娘娘更应该懂得珍惜。”
“仙家尊神的心境我不能比,但府君大人和星君大人都宽宏大量地答应我将孩子带在身边,你现在来要孩子岂不是说自己的心境与尊神不同?难道你也同我这个凡人一样?”我不悦道。
“况且孩子还小,无法自保,待到他们长大些,我自会放手,你这么着急要他们两个去昆仑,难道是金母娘娘的授意?”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好笑道:“金母娘娘怎么会管这等小事。”
“既然不是金母娘娘的授意,就是你擅作主张。”我毫不客气地拆穿。
她瞪大眼正要反驳,牛阿傍从大殿里飘出来,一脸笑嘻嘻:“伊窈女仙,许久不见,真是越发漂亮了。”
她收起对我的锋芒,略显轻松道:“牛头大人玩笑了。”
牛阿傍将她怀里的花篮提过来,嘿嘿笑道:“没玩笑,没玩笑,有伊窈女仙的记挂也是我们冥界的福气,既然花已送到,我们就不留您了,谢谢您的美意,冥王殿里还有很多折子要批,现在冥界可是我们小娘娘当家,若是耽误生生类往生,这罪过是算我们头上,还是您头上啊?”
伊窈嘴角抽了抽,还是保持客气的微笑:“那就不打扰了。”
随后又冷嗖嗖地看了我一眼,掐诀消失。
“嘿嘿,这府君大人不在,谁都来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牛阿傍悠哉悠哉往回飘。
我跟在他后面,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啊!她到底要干什么?平白无故来要孩子。”
“那谁知道,许是羡慕嫉妒你能为府君大人诞下子嗣,她气不过?这些女仙一个个脾气古怪的很……什么金母娘娘派她来送花草,都是她偷偷下界来送,狐假虎威。 ”牛头淡淡说道,“每次府君大人都不见她,偶尔打个照面,也从来不超过三句话。”
“三界的仙家圣地,府君大人最不愿去的就是昆仑。”
“为什么?”
“女人多,聒噪。”牛头摇摇头,很是不耐烦。
想到明尘的表情,我不由偷笑:“这些花平时都是怎么处置的?”
“便宜了奈何桥上的那些小丫头们呗,这怎么也是仙界的东西,闻一闻都能提升些修为。”
“那你一会儿送过去吧,这段时间奈何桥上安稳如常,多亏了孟婆婆坐镇,我这算借花献佛。”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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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饯行会很是热闹,事务所的人都来到我家,母亲和雯雯准备了两桌子菜。
大家都喝了很多酒,袁瞎子和冯猴子抱头痛哭,说什么事务所离了大宝就塌了半边天,搞的好像追悼会,又拽着我的胳膊央求让我平时一定要多去所里看看。
我喝的晕晕乎乎,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大宝一走,事务所里的驱邪委托可不都落在我肩上了吗,还好明尘快回来了,不坐朝我就有时间两界奔波。
哭够了大家又开始闹腾,恭喜大宝雯雯喜结连理,起哄他俩回来再喝真正的喜酒、催生什么的,搞的雯雯脸红的也应承下来。
十来个人从饭桌喝到客厅沙发,又从沙发喝到院子的花架下,聊工作、生活以及吹牛逼,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散。
第二天,我还是带着小狼为大宝和雯雯送行,在机场里说了些互相嘱托的话,看着俩人消失在登机口,我没忍住掉下眼泪。
人生就是不断的相聚、重逢和分离。
有人走,有人来。
而我的他,终于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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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是我人生中最激动的一天。
我站在幽都山半山腰的大平台上,听不到飒飒的风声,耳中只有狂跳的心脏声,咚咚作响。
看不到山脚下伏拜的密密麻麻的鬼神,抬头满眼皆是昏沉压抑的苍穹,期盼他破空而入的那一瞬。
只是期待,我已泪流满面。
熬过去了,我和他终于都熬过去了。
两个粉妆玉琢的宝宝穿着太极八卦的小袍子,十分可爱讨喜,躺在我身侧的婴儿车里,安静地吃着手。
土伯站在我的另一侧,平台外面只有四个阴兵把守,再无他人。
仙乐阵阵,瑞光普照。
一朵朵泛着金光的小莲花从天而降,花瓣盛开、凋落、最后随风化为点点荧光散落下来。
声声嘶鸣由远及近,带着威严的震慑和舍生涅盘的苍凉,这声音我好像从哪里听过。
念头刚起,一只巨大的金凤破空而入,盘桓在冥界的上空,掠过阴沉的山脉,撒下祥瑞的彩带,山下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