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跑几步,她腰间一紧,即墨江年探手就将她搂回。
他将她一把抱起又扛于肩上,一只手搂紧她乱踢的腿,得意着神色,大步朝锦帐内的龙榻走。
好笑又好气道:“都老夫老妻了,跑什么跑?还救命?谁敢救你?”
她粉拳捶着他的后背,恨恨忿声:“你眼神太凶了,跟要吃了我似的,不跑还待几何?”
即墨江年伸手大力掀着重重香帏,亦恨恨忿声:“我又不和尚,身躯正值血气方刚、龙精虎猛之年,三年未沾荤腥,不吃你我吃谁?”
她停下乱捶的手,恼问:“那日于湖中,你不是说身子受伤过多吗?”
即墨江年吃吃低笑,抵足榻前,将她往软衾厚厚的榻上一抛。
她惊呼一声,仰面朝天,未待起身,他立时双手撑于她身体两侧,俯身压来。
“你想说我不行?”他近近地看着她。
又冲她一扬下颔一递眼波,哑声诱惑:“夫君行与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
宋卿月怔怔望入他眸底,为他眼中欲念所惑,空白了脑子……
即墨江年伸手,轻轻揭开她肩头的绯红大袖披衫,抹出雪色一片。
他霎时眸色一沉,脸颊与耳根齐刷刷红透,俯唇深深吻下。
“宋卿月……当圆房了……我来了。”
自遇见宋卿月,自对她动心,他一直在路上,在东征西讨搏命奔向她的路上。
他曾向宋卿月说,若二人之间有山他便除山,有河他便填河,只要她愿在山那头、岸那边等着,不要离开。
宋卿月虽有动摇,却一直没有离开……
他也终于为她和儿子打下江山,坐稳社稷,三聘六礼,十里红妆娶了她。
所以,莫说让他多等一日,便是再等片刻也不行。
这世间,再也无人,能将他与宋卿月分开。
……
月悬中天,秋风送凉,拂室内层层香帏如浪。
红烛高烧,满室辉煌,榻上人影交叠,明晃晃的,无处遁形。
即墨江年满头馨香的发丝滑落,散了宋卿月满脸,满颈,满胸。
他粗粝却温柔的指尖,滑过她轻颤的眼睫,抚过她滚烫的脸颊,抹过她红润的嘴唇。
如珍似宝地,他将宋卿月细细审看,确认身下正是渴望了五年之久的心上人,他这才沉一阖目,温柔地吻下。
五年、三年都能等得憋得,他要慢慢将她品尝,要宋卿月永远难忘,大婚的这个仲秋之夜。
窗外徐徐送入桂香,与室内旖旎的熏香混合,散发着醉人心脾的甜。
宋卿月的低哼浅吟,绯红的脸和迷离的眼,于即墨江年听来、看来,也分外的甜。
一夜绵长,却也短暂……
满山秋桂为夜间山风所摧,零落满地。
宋卿月为即墨江年所“摧”,“败”得一塌糊涂,求饶连连。
可即墨江年积了对她两年多的思念,哪能一时倾尽,自是没能饶她。
夜半之时,山腰麟德殿中宫宴结束,文武百官散尽时,宋卿月也得以缓了口气。
即墨江年额头汗如雨下,酣畅淋漓地躺于她身边,大喘着粗气,大手将她虚软无力的小手捏紧。
一翻身,他侧眸看她,哑声命令:“叫我!”
宋卿月神游天外,空洞着双眸恼声:“臭要饭的。”
他另一只手捅了一捅她的腰,“不叫?你确定不叫?”
她当即回神,侧过潮红未褪的脸,冲他乖巧地眨巴着眼,连唤:“夫君、夫君、夫君……”
他得意地拧了一把她的脸,嘴角大咧:“那……夫君厉不厉害?”
宋卿月阖目伤神,伤伤心心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捅了一捅她的腰:“不说?你确定不说?”
她缓启眼眸,恼着声音高声:“厉害、厉害、厉害,这世间唯我夫君最厉害,行了吧?”
见她又气又恼又无奈,他胸腹轻颤地笑了许久。
未几,他起身下榻,披衣弯腰,伸手向她:“夫君抱你沐浴去。”
宋卿月大骇,身子连连往榻内退缩:“不、不、不,不洗了,不洗了。”
不过半夜,她已经被他抱去沐浴了好几回。
再浴,再被即墨江年……只怕她三天都下不了床。
即墨江年大笑出声,一把将她扯过,抱在怀里就走:“这回,真的只是沐浴!”
*
累了一日,被即墨江年痴缠半夜,宋卿月终得以清清爽爽,在即墨江年怀中入眠。
他的臂弯够长,胸膛够阔,足以盛下她娇小绵软的身子。
即墨江年亦沉沉睡去……
担惊受怕数年,又一夜欢愉,他的身子和精力也疲乏到极点。
温香软玉在怀,他搂得紧紧,任宋卿月睡热了,在他怀中折腾也未撒手。
只是,宋卿月睡得并不实沉……
明明天时尚有着盛夏的余热,她却浑身寒彻地“醒”来。
明明处身于龙首山,她一“睁”眼,一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