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横眉怒目地睨了睨奶团子,“叭唧”一口,挑衅地亲在宋卿月脸上。
奶团子愣了须臾,于宋卿月怀中撑起小身子,恼脸扬手打他:“不许亲我娘亲。”
他眼睛一眨,避开儿子的小拳头,又飞快于宋卿月脸上亲了一口:“就亲,就亲。”
奶团子口中“啊啊啊”怒吼,扬着小拳头乱打了几下空气,看着他挑衅的眼睛,“哇”地一声就哭了。
宋卿月又好气又好笑,抱着玉衡起身,又牵了珍娘:“别逗他了。我先带他们睡下,你莫走,我还有事要同你商量。”
闻听,他朗目一亮,哪里还舍得走?
坐于月下,品着茶,有一嘴没一嘴地吃着点心,他目光一定直在宫门处。
宋卿月带玉衡和珍娘入了寝宫,两炷香的时辰后,待二子睡下,方才转出。
于他身边才坐下,他就急不可耐地将她搂入怀里,胡乱亲了起来,手也不老实。
宋卿月脸红耳赤地推他,坐稳后,整着被他揉乱的衣裙嗔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气息紊乱地看着她,意味深长问:“今天夜里,我还有没有机会?”
晓他言下何意,她闪烁着目光看他道:“怕是没有。”
他怔了一怔,恼火地往她腰上捏了一把:“为何?”
她拍掉他的手,手拢于唇,向他俯耳小声:“我葵水来了。”
即墨江年眸光一黯,双掌撑于膝头,生了须臾闷气,哑声幽怨:“儿子欺负我,你那葵水也欺负我……两年了啊!”
宋卿月默了一默,将身子倒向他,倚于他肩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争这一晚?”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的肩头揽住,抬头望天:“错过了五年时间,往后与你的每一晚,我都要争。”
从二十五初遇宋卿月,至今年过三十,懵懵懂懂地,与宋卿月生儿子都快三岁了,他却未能长长久久与她待上数月。
乞巧节将至,牛郎与织女娘娘都快见面了,也不知那帮钦天监的官员,选了什么日子使他娶回宋卿月?
宋卿月脑中却想的是玉衡,唇边弯起一抹无奈的笑。
即墨江年说往后的每一晚都要争抢,往后,还不知爷儿俩会吵成什么样子?
她转言问道:“留你下来,我是想问问你,鸣鹤先生可有了意中人?”
“吏部尚书李光明?”他垂眸看她,很是恼火,“我尚在你身畔,你却想着别的男人?”
“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仰眸瞪了他一眼,“若李光明尚无意中人,我想给他牵个线。”
即墨江年略一沉吟……
往昔李光明做他的入幕之宾,主宾间除却商议大事,李光明也曾吐露过私事。
遇他那年,李光明已年过三十,却未娶妻,眼下已三十有五矣!
早年于家乡江南淮阴,李光明曾与当地一世家女子交好。
本欲求娶,女子父亲却嫌其出身商户,将女子嫁与当地另一户世家贵邸。
李光明痛心难遣,离乡背井,来京求仕。
商户不得参与科举,李光明便遍求上京官贵世家寻求举荐。可是纵使胸怀滔略,无奈为商户之身,无人问津。
蹉跎至年愈三十,方遇见班师回京的他,做了他的入幕之宾,再后来做了这吏部尚书。
……
思及,他道:“明日散朝后,我将他留下,问他一回。”
又好奇:“你想给他牵哪根线?”
宋卿月颇为心虚地看他:“江秋灵。”
江秋灵出身东阳世家,虽家道没落,却也是自幼读经熟典的女子。
除却情事方面犯过与她一样的糊涂,是为知书达礼之女,虽嫁过晏元良,却无夫妻之实。
只是,李光明现为吏部尚书,领衔三省六部之首,位高权重,不知心气如何?
即墨江年拍了一拍她的肩道:“既然你有成人之美,明日我便腆脸问一问他。”
身为皇帝,亲口向打探臣子私情,颇为不妥。
但若无江秋灵出手相救,宋卿月与儿子怕已不在人世,纵使不妥,他也当多此一问。
他与宋卿月走到今日,贵人恩人无数。现大局已平,所有的恩情,他当与她一一尝还。
天时不早,还有许多论功行赏的折子要他批复,宋卿月这里又偷不到腥,他该当回宫了。
……
听他答应,宋卿月喜滋滋道:“那就等你的消息。”
他捏起她的脸,目光幽怨看她:“亲一口总能吧?”
未待她应声,他勾头吻了上去,一吻不论深浅,直到他浑身躁热,险些按捺不住。
松开宋卿月,他眸光灼热看她,哑声:“就忍这些日子了,等娶了你,朕要夜夜将你翻来覆去,颠三倒四……”
怕他口不择言,令身周的宫侍和府卫们笑话,宋卿月忙伸手捂住他嘴:“都说让你不要这么赤裸裸说话了,怎就不改?”
他扒开她的手,带着满腹幽怨起身,恨恨将她望住:“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