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寂寞,也不该像原来那样。”
柏珍珠已经把手头上的豆芽摘干净,手心还残留着一些水渍和酥麻的感觉。
“原来哪样?”
柯潮音明知故问,他也知道原来自己做得有多错,是该改了。
“那些姐姐,里面一定也有想和阿音哥走得更远的人,寂寞的土地里开不出花来,这样的关系,到最后只会比原来空虚。”
柏珍珠也跟着一起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太阳的温度,有些起风,好像就要过了下午最暖和的时候。
“是呀,可能就像你说的,我这里大概空空的,什么都长不出来吧。”
这下子好像被说到点上了,柯潮音这回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薄情了,突然又想起上次甄真姐和他说过的话,还有个犟种,他一直怕得很,想来也是觉得自己捂不热的心,也承受不住她的爱意和坚持。
“等到时候云哥带着你去外面旅游,大山也跟着巧巧走了的话,这么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那也还有小风姐啊,我听巧巧说以后也会留下来的,心里空那就等等呀,就像等春天,等下雨,等种子发芽。万物发展不是有需要时间嘛,阿音哥你也需要时间呀,如果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那就歇一歇,说出来也不丢人,有时候,也适当依靠一下别人。”
“依靠别人,依靠你?”
柯潮音把柏珍珠脑袋揽过来,使劲揉乱。
“现在胆子是真大,说教起哥哥起来一套一套的,自己都是个小孩子呢。”
“啊,阿音哥,放开我。”
柏珍珠怕乱动踢翻了脚后的菜篮子,只能拍着柯潮音的手求饶。
“柯潮音!”
就像你妈喊你全名,肯定没好事。
柯潮音猛得把手放开,反而让柏珍珠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栽进他怀里,前者赶紧把人扶正,规规矩矩站起来,像做错事的小孩。
“云哥。”
“文件顺完了吗,就在这里欺负人。”
“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转的,我这出来正好遇到小珍珠,帮着干活呢,是不是,小珍珠。”
柯潮音朝柏珍珠投去带些求助的目光,他一时还是没管住自己的手,被抓个正着,是该。也需要适应小珍珠现在是他大嫂这事了,搁以前组里小弟调戏嫂子,可是要被剁手指的。
“对对,一起剥了豆子,阿音哥可勤快了。”柏珍珠笑嘻嘻地整理起蔬菜,给柯潮音说好话。
“既然没我什么事情,我还是去练个几组吧。”
看崖云舟也不再说什么,柯潮音很识趣地自己麻溜离开了。
崖云舟也不说话,故意板着脸,在柯潮音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才松了下来,往柯潮音身上招呼。
“下次不准这么欺负小珍珠了,我看你才是没大没小的那个!”
“云哥说的对,下不为例。”
柯潮音往楼上走的时候,又回头去看,崖云舟像变脸一样,满脸堆笑接过柏珍珠手里的篮子,抓着她被冻红指尖的手,这手刚刚打在他的脸上,更难过的是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