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屋不是没人吗?”
“回大人,床下有个石室……妇人就在石室里头!”
“带来问话!这里说不定就是那伙贼人的据点。”
“啊?可她……”
那小兵不善言辞,又怕被大人责骂,索性跟人将那女人给抬了出来。
地上的女人面无血色,任小兵摇晃也毫无反应。
没等杭修上前,安遥不知从哪儿铆出力气,猛地冲了上去。
躺在担架上的,正是她苦寻多日之人!
丹姨似是被这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眼睛虽未张开,嘴唇却微微在动。
安遥立即贴耳去听,却不成整句……
还想细问,丹姨却已垂手没了动静。
她连忙去探对方的呼吸,好在鼻息稳定,似无性命之虞。
小兵又问如何处置,杭修摆了摆手,“下狱细审。”
“且慢!”
见安遥异常紧张,杭修压低声音探问:“喂,你跟这疑犯什么关系?”
安遥慌忙为其作证,说这是自己失踪多日的亲戚,已在官府备了案。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安遥也解释不清,掀开对方脚踝的伤口,“她腿疾尚未痊愈,连站都站不了,怎会是绑走郡主的共犯呢?”
“说得也是……”杭修若有所思,这时,东南边忽然腾空炸起一束黑色火焰。
师爷连忙奔回杭修身边,“大……大人,他们跟丢了,眼下如何是好?”
“我问你,你又问我?赶紧去增援啊,待会儿那群缠人的禁卫都要到了!”
师爷慌忙照做,好在车马已摆脱藤蔓纠缠,陆续抵达了此处。
“真是要了命了,这郡主的八字绝对跟我相克!一遇到她就倒霉,要死要死……”
杭修一边念叨着与郡主的“孽缘”,一边让人给自己备马。
眼看杭修就要蹬马而去,那小兵急问:“大人,那这昏迷的妇人如何处置?”
杭修一回头,恰好瞧见安遥皱眉沉思的样子。
这副模样,他曾见过!
对呀,上回在地下城中,安遥脸上浮现这个表情之后,就助他追猴寻踪,查出了郡主下落!
杭修猛地调转缰绳,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安遥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确心中有疑,只是尚未想通其中的门道。
常乐曾两次带走梧月郡主,按说不外乎两种可能——
要么是为了保护,奉命将微服来京的刁蛮郡主带回夏周!
要么就是为了破坏,郡主殒身,便可斩断我朝与夏周的联姻线!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对方都没有理由再将郡主带回京都呀!
没等她细说,杭修已经命人为她备好马了。
“走走走,快发挥你的聪明才智,随我下山寻人!我可是阿虎的赤裤兄弟,你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遥哭笑不得,“丹姨还昏迷着呢,我得……”
杭修赶忙下马,“放心,我即刻让人护送她下山!通知家属,寻名医会诊,保她无恙!”
安遥立马道谢,想随担架一同下山,却被杭修一把拦下。
“诶,你又不懂医术,去了也是添乱,还是随我一道去寻郡主吧!”
轻骑开道,马踏飞尘。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郡主被跟丢的位置——京都城里最热闹的十字街口。
“糟了!京都府衙和禁卫的人全都到了!”
杭修嘴里大叫不妙,脸上却瞬间挤出了会老友般的笑容,热络地迎了上去。
安遥蹲身佯装拭去鞋泥,视线却扫向了那群头戴蓝羽的家伙。
自从上回坠江之后,迟肃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迹。
她也曾托牛老二去打探过,对方只道迟大人休了长假,游山玩水去了。
游山“玩”水……
若那人真的沉入了江底,的确有无穷无尽的水可以玩了……
怕就怕这人没死,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那安遥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好在看了一圈也没瞧见那恶魔的影子,安遥才缓缓站起了身子。
路口地处闹市,四周已经戒严,不明所以的百姓们交头接耳,都想探探发生了什么。
思量间,杭修已经问清了四下的情况。
原来,骑兵方才追至闹市,堵于路口之际,那怪鸟顺势低飞,拐入了群楼掩映之间。
待骑兵从车马人流中挣脱,怪鸟早已没了踪迹。
京都府衙和禁卫盘问了附近百姓,皆说没有注意到空中怪异之物。
安遥略加思忖,问:“会不会是常乐发现有人追踪,故布迷阵后,又飞出了这京都城呢?”
杭修摇了摇头,指着那头的禁卫道:“他们用简易沙盘还原了怪鸟的飞行路线,以方才的高度,绝不可能再跃出城墙。”
换言之,郡主此时一定还在这京都城之内!
“兹事体大,圣上已经知晓此事,下令一日之内务必要将郡主找到!”
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