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给暮尘子烧纸,但玄廷大半日都陪着妺染,后又被詹事魏叙言叫走,急急忙忙的,也不知是什么事。
妺染也没闲着,她派人认真打听了安国侯和应寄欢。
老侯爷应覃戎马半生,常年驻守关外,应寄欢也随父亲生活在外,不怎么回天都来。
没什么拘束,因此养成颇为嚣张跋扈的性格。
视金银如无物,见女人如粪土,这方面和梁王有的一拼,只是梁王更心胸狭窄,刻薄寡恩。
妺染打听了几日,觉得这个应寄欢还很有趣。
快过年了,妺染想着探探安国侯府的风向,等来年开春时,她便举办一场宴会,让辛清珞和应寄欢好好认识认识。
说曹操曹操就到,妺染清静了些日子,辛清珞再一次登门。
而且开门见山,有很重要的事和妺染说。
妺染屏退左右,在暖阁里和辛清珞谈。
辛清珞面色沉沉,道:“大姐姐,梁王府的庶妃,夏苏蓉,来找我了。”
妺染记起来了:“至少她邀你赏梅么,只不过后来有长公主的宴会,就耽搁了。”
辛清珞点了点头,目光之中透露着隐隐的担忧道:“话虽如此,可咱们都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跟我说了很多,妹妹觉得,实在心惊,如果不告诉大姐姐,恐怕昼夜难安,可告诉了姐姐,有些话,我也无法分辨是真是假,怕混淆了姐姐视听。”
妺染心里有了个大概,她抿了一口牛乳,道:“你说说看。”
一向温温柔柔的辛清珞破天荒的唉声叹气起来,酝酿一番后,道:“她先向我哭诉了她小产的原因,是因为梁王。”
妺染道:“此言何意啊。”
辛清珞道:“大姐姐没看见,她身上遍布紫青伤痕,夏苏蓉说皆是被梁王打的。只要梁王在府里,无论何时何地,他一不高兴了,就会殴打夏苏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这样没的。”
妺染心里惊了一下,随后思索这番话里的真真假假。
陛下没有皇孙,虽然夏苏蓉嫁给梁王的事比较轻率,但她也是怀着孩子的,一旦是个男孩,那便是皇长孙,梁王总不至于这个账也算不明白,一时都忍不得吗。
看着妺染的表情,辛清珞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她最开始听到夏苏蓉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想法。
于是辛清珞又道:“夏苏蓉说,是梁王叫来了御医给她诊脉,说这一胎是个女孩,梁王便不甚在意了。”
妺染蹙眉:“若果真如此,实在是轻率。”
辛清珞:“是啊。而且大姐,我看见夏苏蓉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了,不像是自己伪造的,提起梁王来,她的神色里尽是遮不住的恐惧。”
妺染沉吟片刻,道:“她这是向你求救,还是向我求救。”
辛清珞道:“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必然是想活的。”
妺染道:“既然想活,便要投诚,既是投诚,总要拿出些有用的东西吧。”
辛清珞道:“真是让姐姐猜着了。她的确请求我,想见大姐一面,她说她手里有一份东西要亲自交给姐姐,以求姐姐救命。”
妺染冷笑出声:“她还惦记着美梦呢。”
辛清珞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面色微微发囧:“她的确有自己心思偏多,是妹妹失之急切了。”
妺染摆摆手,道:“没关系,你且同她来往吧。”
辛清珞是吏部尚书府的小姐,夏苏蓉求到吏部尚书门前,往后再想脱身就更加复杂了。
不过不管她是何种目的,妺染都要知道夏苏蓉卖什么关子。
想到这里,妺染又问辛清珞:“她没有和你提别的?”
辛清珞怔了片刻,道:“有,她提了一个人。”
“谁?”
“护国大将军。”
妺染不自觉的攥紧手里的陶瓷小盅。
护国大将军,那是良妃的父亲,也是梁王的外祖家。
若说护国大将军和梁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妺染可太相信了,毕竟是母族之人。
可这也不能成为夏苏蓉投诚的理由,太明目张胆了。
妺染道:“四妹妹正常与夏苏蓉交往便罢,有什么不对的蹊跷的,你告诉我便可。”
辛清珞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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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辛清珞,又一件一件的处理完太子府的内务,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玄廷准时回家。
自打她怀孕以来,玄廷只要有一点点空闲便会到她面前晃,尽量的陪妺染。
晚膳也是如此。
玄廷还给妺染带回来酸甜的点心和朝天椒酒馆里的川菜。
妺染哪个都不挑,都想吃。
玄廷道:“人都说酸儿辣女,你这酸辣不忌,难不成是龙凤胎?”
妺染白了他一眼。
玄廷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捧了一杯奶茶到妺染嘴边喂她喝。
妺染亮晶晶的眸子看向玄廷。
他认真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神色里自然流露出来的真诚和温柔,让人不由得想沉浸进去,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