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跟上来道:“殿下,太子妃从昨天晚上开始脸色就差的很。”
玄廷面色沉了沉,把妺染抱回屋:“早膳后请秦御医过来。”
朱砂屈膝:“是。”
早膳后,玄廷依旧没去上朝。
妺染催他:“殿下今日已经晚了,就不去了吗?”
玄廷道:“翘一天也没什么要紧,还是你的身体更重要。”
妺染没再说什么,待秦御医来后,她乖乖的让秦御医诊脉,因为她也好奇,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御医两只手交替着把脉,最后断定道:“太子殿下,恭喜殿下,太子妃已有身孕,快两个月了,太子妃近日头晕目眩皆因此而起,建议太子妃接下来好好将养一个月也就无妨了。”
玄廷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怔住了。
妺染却惊讶:“啊?”
她月事刚刚走,虽然这个月只来了一点点,她还以为是最近太累不规律导致的。
原来,竟是有喜了。
妺染尚没反应过来,玄廷却已狂喜大笑:“好好好,多谢秦御医,请给太子妃开些上好的安胎药来。”
秦御医跟林七出去了。
玄廷又一把将妺染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放我下来,我本来就晕!”妺染抓着玄廷的衣襟道。
玄廷这才冷静不少,他把妺染小心的放到床上,搓着双手,在床前走来走去,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妺染从未见过他这般眉飞色舞的样子。
整个人仿佛闪着光一般无比灿烂。
“你坐下可好。”妺染语调也是上扬的。
她盘腿坐在床上,去拉玄廷。
玄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深情的看着她,道:“小染,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这个孩子,是他的血脉,是他在这个世上,即将有血脉相连的人了,且是妺染为他所生,他只要想到这一点,心口便热的发涨,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这个世上从来都是孤单前行,哪怕有皇帝,徽宁长公主,可这亲情里满满的鲜血与算计,亲情极其稀薄。
可自己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妺染仍旧像做梦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
居然有一天,她会怀孕,有宝宝?
这太匪夷所思了。
令她兴奋,也令她害怕。
这孩子来的突然,倒让她手足无措了。
“从现在开始,听秦御医的话,你好好休息。太子府的事交给管事处理,你只安心养胎,坐稳胎才是第一要紧的大事,外面的你都不用管……”玄廷事无巨细,想到什么便同妺染交代什么,零零碎碎的在妺染这里磨了一上午。
妺染都有些无语了,从不见玄廷如此黏人。
在太子府的辛清珞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她听了妺染的话,并不声张,只让妺染好好养胎,待一切都稳稳当当,再公布不迟。
凝霜也在今日生了,是个女儿。
辛朝义也很高兴,欢欢喜喜的派人来告诉妺染,小五取名佳莹。
妺染把准备好的贺礼给辛府送了过去。
就这样在府里悄咪咪的养了半个多月,妺染终于是不晕头转向的了,好多了。
玄廷也终于抽出空来在府里陪她。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哪里都不愿去,只想守在妺染身旁。
他甚至不想争什么皇位,天下,只想抱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如此一生才是福分。
只是他们现在都没有退路了,所以偶尔的温存日子显得格外珍贵。
外面下雪了,妺染甚至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两人围在炭盆前,玄廷给妺染烤栗子花生吃。
没什么吃头,不过陪她消磨时间罢了。
妺染百无聊赖的看向玄廷,他现在真是不一样了,烤个栗子都好像在干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太子殿下,你没什么政事要处理么?”妺染打了个哈欠。
玄廷净了手,给妺染添一杯温水:“陪你就是我最大的正经事。”
从前没发现这人这么油嘴滑舌的呢。
“要不,我给你弹琴吧。”妺染还惦记这件事呢。
玄廷欣然接受:“好啊。”
随后他命人去取他早些年收来的焦尾清云琴。
古琴名品就是不一样,妺染一搭手便知是好东西。
妺染调了几个音,熟悉了一下,问玄廷:“你想听什么?”
玄廷道:“先弹你最拿手的曲子。”
妺染面色有些为难,道:“我最拿手的是《邀梦》,可这首曲子别人觉得我弹不好。”
玄廷当即不乐意了:“谁说不好的?”
妺染实话实说:“我古琴师父,相宜翁主。”
玄廷不屑道:“她那么没品味的一个人,能听出什么来?不要信她的话,你弹给我听,我一定喜欢。”
妺染眼睛都亮了:“当真?”
玄廷点了点头,调整好姿势,手里剥栗子,准备一边看雪一边听琴,今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