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见欢》李煜
……
树林间的红花已经凋谢,实在是去得太匆忙了。
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晨起的寒雨,暮晚凄风。
飘落遍地的红花,被雨水淋过,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水流淌。
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
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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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今嫁入东宫,你可开心了?”
余清婉的目光呆滞,宛如干涸的枯井般,毫无生气,听到脚步声,猜到了来人是余蕴,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周身萦绕着一圈化不开的难过与悲伤。
余蕴并没有限制余清婉的人身自由,可余清婉却好像画地为牢,把自己锁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偶尔会望着窗外,看着南飞的大雁,大雁南飞,也许会把她的想念带到苍南之地。
“我从小便羡慕你,一出生便有如此尊贵的身份,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住的是最好的穿的是最好的,永远的高高在上,不用朝着任何人低头。”
余清婉仰起头,眼里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模糊双眼,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哽咽,
“而我呢?”
“住在无人问津的破旧小院子里,吃的是厨房里的残羹冷菜,穿的是连下人都不如补丁衣裳……”
眼里的泪摇摇欲坠,余清婉手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余蕴,质问道,
“你知道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吗?”
“你不知道的……”
“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想要好好活着到底有多难,你为什么要摧毁这一切?”
余清婉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用力推开余蕴,余蕴身子摇晃,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此刻的余清婉与平日里那副清冷温婉的模样完全不同,像是一个街口发了疯的妇人一般,
“为什么都喜欢你为什么啊……”
“明明你那么坏的一个人,凭什么啊,余蕴你到底凭什么!”
余清婉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面目变得可怖。
余蕴不免一愣,站在原地,不免嗤笑一声,看着余清婉道,
“你难道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你的母亲是青楼妓子,怀孕却想要个名分,父亲和祖父祖母乃至整个余氏家族都不愿意接纳。若不是我娘亲的允许,你们怎么可能进入余府生活?下人苛待你们,是你们不会反抗,任由别人拿捏,至于你说的……破旧的小院?”
余蕴轻笑一声,觉得余清婉想的真是够多的,不懂得知足,
“那处院子只是安静,你娘亲自己不打理院子才看着荒芜,你觉得什么样的院子不破旧?我住的那处吗?”
余蕴上前一步,拉近和余清婉的距离,盛气凌人,眉头微蹙,
“可我是余府家谱上正儿八经的嫡女,你是什么?”
“你忘了你是如何过上真正的余府小姐的日子了吗?”
余清婉的眼神逐渐呆滞,无神的盯着地上的某一处地方,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尽的空洞,好像身体内的灵魂被掏空了一般,沉在脑海里的一些记忆被慢慢托出海面。
日子过得久了,人便会忘记来时路,忘了给予自己帮助的人,沉溺在自己编织的幻想和自以为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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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小乞丐,竟然跑到余府偷吃来了。”
那时的余蕴才五岁,声音还带着稚嫩,奶声奶气的看着跪在灶台旁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个子小小的,穿着破破烂烂,满脸灰扑扑,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像是黑溜溜的葡萄,水灵灵的。
这个小女孩儿,便是年幼时的余清婉。
“我……我不是……乞丐……”余清婉将身子蜷缩在一块,小心翼翼的看着余蕴。
她可真好看,长的好看,穿的也好看。
余蕴歪了歪头,眼里写着疑惑,好奇的问道,
“那你是谁?”
“阿娘说……我是余府的……二小姐……”余清婉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轻咬着唇瓣,缓缓开口。
“你胡说!”余蕴大声反驳道,
“你才不是!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