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文人,你让他说话可以,可真的要动手了,一个个嘴巴就跟缝上一样默不作声。
葛家军用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换的边关平定十年。
那么现在呢,对方修整十年,又是何等的凶猛?
更要命的是,为何对方选择在这个节点进攻?上皇还在的时候便有人叛国,那么现在,是不是在朝堂之上站的也是对方的人?
摄政王为了朝堂殚精竭虑,自然不可能是摄政王,那么又是谁?
人心惶惶的时候,大事必然要先定下来。
那么,摄政王登基,便就应该是众望所归。
朝堂上连如期发了脾气,赌气回了御书房。
相对于朝堂上的愤怒,连如期回了御书房后心绪立马平和了,让吕佑给宫外的安红韶送消息,让她安心便是。
“王爷,李相求见。”下头的人进来禀报。
连如期自是要召见的。
十年了,李相的头发全白了,可是依旧耳聪目明,虽说进来的时候拄着拐杖,可是这么大年岁,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已经很难了。
十年来,二舅父跟四舅父都从鬼门关上走过,偏就李相比儿子的身子还硬朗。
你这一点,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外祖父请坐。”连如期抬手示意,身上的白色长袍已经退下,只穿着黑底蟒袍,可已经遮挡不住浑身的贵气。
李相坐在椅子上,眯着眼上下打量连如期,良久之后轻笑一声,“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之前他还担心被连如期连累,若连如期真是坐到了皇位,名正言顺后,便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十年时间,足够证明连如期会是一个好皇帝。
如今大势而来,朝臣们妥协那是迟早的事情,“臣为文官之首,多少有些威望,愿尽绵薄之力。”
二舅父的腿,就已经足够证明李相刚正不阿,他这个时候坚定的支持摄政王登基,必然能省连如期不少事。
听了李相的话,连如期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还是李相头一次这般主动,“所以,外祖父您的条件是什么?”
连如期从不觉得,李相会无条件的帮助自己,眼前这个人绝不能小看了去。
李相顺了顺斑白的胡须,“老臣只有两个条件,一是李家再出一相,二是,出一皇后。”
若真能达成,李家才是百年望族。
连如期的脸色微沉,他若登基安红韶必然为后,这是任何人都挑不出的毛病来。
那么,李相所求的皇后必然是下一代,让李家女嫁与连琸璧为妻。
这么些年,安红韶跟李家素来走的近,李家的孩子连如期也是看着长大的,若孩子们真有这个缘分,连如期自不会阻拦,可若是没有眼缘,强迫自己儿子迎娶的不喜欢的女子,连如期是不会做的。
相信,就连琸璧的这个脾气,他就算想做也做不到。
看连如期迟迟不应声,李相也不着急,他相信连如期是懂得取舍的。
“啧啧。”连琸璧从偏殿进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外头站了有多久了,这会儿满面嘲弄的走了过来,“您老,净想着美事呢?”
这还没怎么着呢,便将主意打在自己身上了,是不是下一步就得说,未来太子必要出在李家女之腹?
连琸璧站于桌案前,手中漫不经心拨弄着笔架上的比,“老祖父,您有没有想过,李家何人堪当大任?”
李家最厉害的就是李浩寻表舅,只是,你颇有心机是厉害,做个尚书也确实能服众,可一朝之相,他坐上来未免牵强。
至于李家其他人,更是没这个本事。
看李相不言,连琸璧接着又说道,“我若娶妻,必要寻我娘那般,能顶半边天的人,你李家谁人能做的到?”
哦,忘了,有一人可以,那就是李余音姨母,问题是,他总不能迎娶姨母吧?
“世子怕是忘了,便是你娘来了也不敢同我如此说话!”李相拍着心口的位置,这么多年了,就连连如期也对自己一直敬重,如今被个黄口小儿言语嘲弄。
连琸璧冷哼一声,“我也提醒李相,君臣有别!”连琸璧陡然抬高了声音,“你这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会允的,你莫要说支持我爹了,就算你带头反对,我又何惧?”
到时候,朝廷闹的鸡飞狗跳的,边关迟迟不出兵,连丢城池,届时谁才江山是百姓的罪人?
只要心够硬,就没办不成的事!
“我爹已经为朝堂呕心沥血多年,现在也该换你们为朝堂做点什么了!”连琸璧话音一落,被拨动的笔立刻停了下来。
就像这飘零的江山,也该有着落了。
李相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却是真的被李琸璧拿捏了,这些年武将一直直接送消息给连如期,根本不经过内阁,现在连如期不说话,谁能调派军营?
且这个罪人,谁人能当的起?
“来人,送李相离开。”连琸璧一甩袖子,根本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这么多年了,若是连如期还受制于人,那么这些年可真是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