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茫茫,巨大的山城渐渐在白心怡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
整座山城,依着陡峭的山壁而建,高可入云,在那整齐的高楼之间,有着一片宽敞的广场,皆用白玉铺陈,光滑如镜。
白心怡已将面前的景色看了几百年,但每一次看着无处不在,各色各异的玉器,都忍不住感慨一句。
“师傅......还真是喜欢玉啊。”
高空之中,清云流转,白心怡的自言自语落在流云之间,本该是无人回答的,但在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怀中传来一个好听而虚弱的声音。
“师傅说过,他有一个故人,曾送他一块玉。”
涂山汐美目微张,望着白云之下巨大山城,绝美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之意,慢慢悠悠的说道:
“后来那故人死了,而那块玉也遗失了。
从那时起,师傅便对玉有了古怪的执着。”
白心怡沉默片刻后,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师傅真是偏心,这种事只和你说,却从来不与我们三个说。
涂山汐闻言嫣然一笑,白皙的小脸上多出了几分些许自得,她轻轻挥袖,手中却是多了一块玉牌。
玉牌做工精致,印着繁复的图案,长云碧日,树木参天,而在正中的位置,却是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
涂山汐望着手中的玉牌,眉眼低垂,多了几分令人心疼的落寞之意,她轻轻反转着玉牌,声音暗哑,很是伤情。
“师傅他,给我们几个都做了一个玉牌,却从来不给我们。
我缠着他讨要了很久,他却说这个玉牌要我嫁人的时候,才能给我。
后来啊,我便不想要这玉牌了,傻傻的想着,要让这玉牌永远的留在师傅手中。”
涂山汐凄婉一笑,握紧手中的玉牌,痴痴的望着,美眸中的光彩,却是渐渐黯淡了下去。
“可是啊,有一天师傅却把玉牌给了我。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只是从那天起,他出去远游时,便再也不会带着我一起去了。”
涂山息收起玉牌,紧紧捏在手中,本就白皙的小脸上,又多了几分苍白,失魂落魄的说道:
“我不傻,我知道师傅看出我的心思了。
但我终究是想着,他心中定然是有我的,这千百年来,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他那般开心呢。”
白心怡闻言,轻声叹息,却是将怀中虚弱至极的涂山汐搂紧了几分,她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小狐狸一副丢了心的模样,还是轻声说道:
“不要再想了,师傅肯定是最疼你的。
涂山汐微微摇头,却是看了白心怡一眼,苍白的笑了笑,神色复杂难明,轻声说道:
“傻白板,你不知道的。两百年前,道衍神君强行闯进这碧落城,夺走那柄渡尘神剑时,曾与我说过一件事。
我......好像就是师傅那故人的转世。
那时我才明白,师傅对我的偏爱,只不过是对我前世的弥补与怀念罢了。”
闻言,白心怡呼吸一滞,再也说不出话来,脚下白雾又快了几分,带着涂山汐落在山城中,最高的一座楼里。
那座楼通体微红,楼身高有三十六层,且在楼旁正有一条雄伟的瀑布,从侧边最高峰处,倾泻而下。
坐在楼中,一推开便可见这如天河一般的瀑布。
水流激响,点点水珠落向旁边的红楼,却在即将落下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如时间静止一般,悬在半空之中。
白心怡带着涂山汐穿过这凝滞半空的水珠,落在红楼之中,不见任何动作,楼门便轻轻打开,迎接着白心怡与涂山汐二人。
仔细望去,楼中已有一人,身穿红色长衫,背手而立,听到声响,转身望去,却是一名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
男子看了一眼白心怡与涂山汐,视线在涂山汐飞白发上,停留了片刻后,脸色一变,快步迎了上来。
“大师姐,白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心怡抱着涂山汐,快步走向屋中,将其放在大厅中的主位上双手迅速结印,同时对着一旁的年轻男子的说道:
“红中,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了吗?”
闻言,被白心怡叫做红中的年轻男子,便大袖一挥,无数青色白玉,浮现而出,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泽,向涂山汐笼罩而去。
“在得到白板你的传信时,我便开始着手准备,现在已经收集了整整五百年份的暖魂玉。”
看到悬浮在空中的青色光玉后,白心怡脸色一缓,指间捏印,一抹朦胧的白光,便射向其中一块青玉。
白光落入青色光玉后,却是立即反射而出,主动落向另一块玉,如此反复后,漂浮在空中的数块青色光玉,便在白光的牵引下,连接在一处,构成诸天星辰的模样。
见状,白心怡双手收印,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男子。
这名年轻男子,便是碧落神君四名弟子中的赤鸢,也是被碧落神君起名叫做红中的那名弟子。
不同于其他三名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