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待我如子,恩重如山,此恩今生无法偿还,可至少......我得守住这碧落城,守住的这一脉的香火。”
赤鸢的声音平缓有力,每一字都说的十分认真。
白心怡神色复杂,看着赤鸢的侧脸,怒道:
“红中,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你想同门相残吗?”
红中背负双手,不去看愤怒的白心怡,只是长长叹息一声,落寞道: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又何必如此说呢。
只是我此番筹谋之事,以你们二人的性子绝无可能答应,我只能出此下策,委屈你们二人一些时日了。”
白心怡闻言却是更怒,不断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身上的透明锁链,只得冷冷说道:
“原来......是你这只傻鸟把封印渡尘神剑的法决告诉了林寻那贼人,你如此做,是把那人当师傅转世了吗?”
赤鸢闻言,却是微微摇头,神色灰暗,声音沙哑的说道:
“怎么会呢,无论你我如何不愿去想,师傅应该都已是魂飞魄散,哪里来的转世。”
白心怡闻言一怔,神色有了些许错乱,她看着赤鸢错愕道:
“那你为何......”
不等白心怡将话说完,红中便转过身来,大红长衫摆动,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上已多了几分无奈。
“白板,你还不懂吗?
无论那林寻是真是假,单单是有这一丝可能,外面那群居心不良的人便不敢再欺我碧落城半分。
他们怕,怕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可能,也正是因此,我碧落城才有了这一百年的太平。”
白心怡愣了一下,随即柳眉一竖,对着赤鸢大声呵斥道:
“荒唐,这一百年的太平,难道不是大师姐打出来的吗?
和那个名不副实的林寻哪有半点关系?”
红中微微叹息一声,不住的摇头,他看着白心怡,神色痛苦:
“你们为什么都不明白呢?大师姐确实修为大成,可仔细想想当年带人攻打我碧落城的那些势力,可以与大师姐生死相杀的人,便不下七人。
更别说,在那七人身后,还有几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一百多年前,大师姐修行大成之时,那七人便准备围杀大师姐,要不是突然出了林寻这人,拿着师傅的名头,大师姐可能就要在一百年前陨落了。”
闻言,白心怡脸色一白,挣扎的力道瞬间少了几分,她看了看赤鸢,又看了看已经昏睡过去的涂山汐,嘴中感到一阵苦涩。
“为什么......你们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这件事?”
红中微微垂眉,无奈道:
“你也是知道的,自师傅死后,大师姐便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将这种事说给你和青雀听呢。
要不然,以大师姐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那林寻活到现在,哪怕你们拦也是拦不住的。”
白心怡苦笑一声,怔怔的望着昏迷的涂山瞳,声音喑哑。
“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一只傻狐狸,没有什么责任心的。”
赤鸢同样苦笑一声,轻轻点头,感慨道:
“如果没有这碧落城,我想大师姐更愿意当一只傻狐狸,就如当年那般。”
沉默片刻后,白心怡已然不像之前那般抗拒,只是有些痛惜的看着红中,说道:
“可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把封剑之术,交给那林寻啊。”
红中神色不变,恢复了之前那般镇定神色,轻声解释道:
“林寻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如今也该明白。
若是他没有半点手段,那些窥视我碧落城的人,又怎么会投鼠忌器。
不过,也快了,你再忍他一些时日就好......”
白心怡闻言,心中一动,隐约有了几分不安之感。
“红中......你要做什么?”
赤鸢微微眯眼,视线上移,越过悬浮在空中的青色光玉,落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上。
画中一位年轻道人,手握长剑,背对众人,正是碧落神君为数不多的画像之一。
赤鸢看着自己师傅的画像,眼神一凝,毫无保留的对一旁的白心怡说道:
“再过不久,林寻要在碧落城举行认剑大典,坐实自己神君的名分。
在大典举行的时候,我会操控师傅留下的禁制,给他张张声势,震慑一下那些宵小之徒。
但在大典之后,我会邀他进入碧落城,将他夺舍。”
话音落下,楼中瞬间安静下来,似乎连风声都停了下来。
白心怡神色呆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望着红中,失声道:
“夺舍??你疯了吗?!”
“你是赤鸢之身,夺舍人身,元神会燃烧大半,往后修行不说,便是这寿命也会所剩无几。”
红中脸色一沉,红色长袖一挥,转身面向白心怡,只见在其额头处,出现一点黑色火焰的痕迹。
“不必再说了,此事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