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慢一点!”
刚回织锦院处理了一番伤口,宁心安便背着人直接奔去外面的药馆,
“我没事的、没事,”
她眼泪扑簌簌落入宁心安的颈间,冰凉的泪使得身下的人脚步又快了几分。
张严锡手头有些事情,这次回肃宁府也是急事,只是匆匆看她一眼便又离开。
两人找了家上好的药馆后,宁心安才终于停下忙碌的身影,
“要上好的祛疤膏。”
“倒是有,不过价钱嘛、一瓶一百金。”
“拿货。”
听着外面交谈的声音,绿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门被推开而来,宁心安坐在她的床边,为她的脸颊轻轻涂上药膏,害怕她疼,动作一直都很轻柔。
“心安,你的手、”
“一会儿我自己会涂抹,不用担心。”
她垂眸望进绿芙那充满自责的眼,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绿芙年长她几岁,可宁心安看起来却更像长者那般,
“绿芙,是我拖累了你,我已经为你重新选了去处,让你去张严锡那边伺候,他已经求得了千岁的同意。”
“不,心安,我不同意!我不要离开你!”绿芙忍着痛握上宁心安的手,“不要赶我离开,好吗?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宁心安的心漏了半拍,眼睫微微颤了颤,声音却愈发冷,
“乖,你在的话,会妨碍我出手,我会没事的,千岁之前那么疼我,你说不是?
只等着听我好消息,让萧清月付出代价便是。”
她的眼有些不赞同般看着绿芙方才用力握住自己的手,此时应该很痛。
“心安……”我知道我是个累赘,可我怕你身后无人,孤立无援,“好,我答应你。”
“嗯。”
宁心安为她上好药后,安排好人照顾绿芙,才又回去了肃宁府,
今日之事,她算是逃不了了。
刚进织锦院,她便看到了位许久未见的人。
“师傅。”酝酿了许久,她还是喊出了口。
“你受伤了?”
“没事,月淑才有事。”
她没有多说什么,绕过他便朝着绿芙的屋子走去,身后却还是响起白木容的声音,
“不要再跟她斗了,心安、”
一整句话没说完,宁心安便瞬间不见了身影,收拾好绿芙的东西,安排得差不多后,
她也见到了高轸。
“你今日犯了大错,你可知?”
“甘愿领罚。”
没想辩解什么,她知道高轸一定会为萧清月出头,可那又如何,
看着她倔强的表情,高轸忽然来了兴趣,
“记得我上次说了什么吗?你最好祈祷自己别犯错,否则,我会亲自为你施刑。”
“哦。”她表情淡淡,“那便尽快些。”
宁心安去司门领罚的事情,萧清月没过一天便知晓了,更知晓的是,还是高轸亲自用刑,
虽然不是什么折磨人的刑罚,但是用在身上,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同样知道这些消息的,还有正在给萧清月上药的白木容,他的内心像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心脏不停地抽痛着,
人不知是怎么回来肃宁府的。
宁心安拖着半条命回来时,几乎不少人都看到了她的惨样,
只一进织锦院,她便立即倒在了地上,如果绿芙还在,一定会被她这副模样吓到吧。
血液渐渐将身旁的雪都浸红,她再睁不开眼睛看看这天地,只听着身边急促的脚步声,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是师傅,
呵呵,师傅也是萧清月的人。
“心安,你醒醒,不要睡,师傅马上为你治疗!”
“不需要。”她闭着眼,虚弱吐出这三个字,
“心安!”阿夜看到宁心安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没想到自己才出去半天,再回来时人已经成了这样。
赶忙将人抱着离开了织锦院,慌忙之下,阿夜自顾自快些出去肃宁府去寻医,
没注意到不远处正来织锦院看戏的萧清月,
“没想到啊,宁心安你一边爱慕景哥哥,一边又养着情郎,啧,真是有趣。”
书房。
“千岁,高轸将人给罚了。”
苏正青刚离开书房没多远,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桌子碎裂的声音,
他们才刚回到府中,听到张严锡提到了宁心安,他这才去了解了来龙去脉,
千岁明明在意她,却为何这个月来对她置若罔闻,在知晓宁心安去司门受了罚,还是高轸这小子亲自动的手,
他只替这小子哀叹,说不定下一个寅就是他。
这回等不到天黑,周元景便来到了她的织锦院,瞧见那地上浸染的一滩血迹,他瞬间来到了她的屋内,
还是空无一人,
总是这样!
十指紧紧握起,他的怒气无处发泄,竟不知怎的,单独找到了白木容,见他失魂落魄坐在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