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书院的路上,公子小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好几次曾想打开锦囊,先一睹为快。
但考虑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将直接决定自己的皇位,他不得不克制住好奇心,乖乖将锦囊揣回去。
那句“楼主无处不在”,听起来太瘆人,他不愿冒这个险,试验楼主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此刻,在他紧张地注视下,文圣转身打开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卷草纸。
只见上面写道:“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
往下还有一大片,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卷草纸。
“……”
堂堂文圣,什么样的锦绣文章没见过,此刻却如五雷轰顶,傻在那里。
这……这怎么可能!
他瞪大眼珠,越往下读,脸部肌肉抽搐得越厉害。
公子小白见状,好奇地凑上前观看,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内容,能令眼高于顶的先生如此失态。
“这文章有什么问题吗?”
他看得出,这是一篇劝勉别人努力学习的文章,似乎平平无奇。
他虽然想不通,谲秘楼主为何会把这篇文章交给先生,但以堂堂文圣的眼界,不至于反应这么夸张吧?
他摸不着头脑。
文圣看了半晌,脸色微白,终于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前面这些,是我今天下午刚写的文章,还没给任何人看过!”
说着,他转身走到书案旁,拿起自己的那张草纸,递给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半信半疑,开始默读他下午写的文章,只见上面写道:“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
这次轮到他目瞪口呆,反应比文圣还夸张。
“怎么会这样?我给你的锦囊里,怎么会有你临时写的文章!”
他也懵了,想不通楼主究竟使了什么样的手段,竟能提前誊写出文圣刚写的文章,交到他手里。
文圣来回踱步,像活见鬼一样,反复上下打量着公子小白,“少在我面前装惊讶!赶紧解释,这张纸是从哪里来的!”
锦囊是公子小白拿出来的,按理说,他肯定知道真相,不应该跟着惊讶。
公子小白怔怔地看着两张纸,“你这篇,才刚写了个开头。而我给你这篇,不仅包括了你写的,连你还没写的部分,都给续写了很多,而且很契合你的文风,就像是你本人写的……”
文圣姓荀,名况,此时四十来岁,尚未达到学问造诣的巅峰。
他今天正在写的这篇,名叫《劝学》,未来将流传后世,成为儒家的经典名篇,家喻户晓。
连后世的孩童少年,都必须熟练背诵,逐字逐句地记忆。
因此,真相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只不过,他们当局者迷,无法想象而已。
陈渊之所以能默写出《劝学》,之所以能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智,当然都是由于同一个真相。
听到公子小白的感叹,文圣愈发觉得离谱,吹胡子瞪眼。
“岂止是文风相似,后面这些话,是我构思好框架,本打算接下来要写的!我还没来得及动笔,你就提前送到我手上了,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公子小白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文圣拿回陈渊写的那篇,细细品味着,越细品就越感到震惊。
“后面这些语句,跟我这几年的感悟如出一辙,写出了我正不知该如何表述的神韵!除非是我的老友知己,心意相通,否则,绝不可能做到这点!”
由于卡文,他一下午痛苦抓狂,直到刚才都没再动笔。
现在竟然有人,一下子把标准答案交给他了,而且包他满意。
这样的奇事,闻所未闻。
“说吧,到底是谁给你的?以你的学识和见解,肯定写不出来,更没有这么大的神通!”
文圣侧过头,深深看他一眼,眼神凌厉。
这一刻,公子小白一颤,只觉浑身冰冷,如坠深渊。
大宗师的威压,太可怕了!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着镇定,答道:“我这次能返回楚地,摆脱追杀,离不开幕后高人的帮助。他让我把这个锦囊交给你,希望你能念在儒家匡扶社稷的大义上,帮我一次,就当是卖他个面子!”
前半段话是真的,若没有陈渊这个幕后高人,他绝对逃不过秦人的刺杀,无法返回临淄城。
但后半段,陈渊并没教他这么说,是他壮着胆子,假借陈渊的名义,向先生发起请求。
他深深体会到,楼主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手,竟是这么大的手笔,连孤傲自负的文圣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