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觉得他会选平日读惯的书,或者金光灿灿的元宝,但秋宝却啪的扔了尺子,疑惑地看向邱鹿鸣,哦了一声。
邱鹿鸣顿时明白他在找那个玩惯了的小汽车,就用手指了一下锦垫说:“只在这些东西里面选。”
秋宝也不执着,抓起一枚苏毅鸿的印章,装到口袋里,扎煞着小手小心避过锦垫上的物品,一步一步走向邱鹿鸣,到了跟前,吐出一口气,掏出印章,放到托盘里。
大家欢呼着,“这是要当官啊,子承父业,好啊好啊!”
邱鹿鸣倒觉得,秋宝分明是觉得印章小巧,能够装到口袋里,且不耽误他走路,才选的。
甘雨婷体内叫做母性的那根弦,最近两年才被拨动,这个昔日的假小子,已经蓄长了头发,变得特别喜欢小孩子,此刻抱着秋宝喜欢得不得了,“秋宝可真有爱人肉,你说你咋这么待人亲呢,嗯?”
喋喋不休。
东行云问邱鹿鸣,“我发现秋宝虽然才一岁,不会说话,但好像你说什么他都能听懂。”
邱鹿鸣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早就能听懂了。对了,你说是不是总是我说他听,我又能充分理解他哦哦哦的意思,他就不爱说话了?”
“这个不重要,男孩子早走些、语迟些比较好,心里明白就行。”东行云又笑:“我的意思是,你两口子在一块注意点,别啥都说,玷污了秋宝的耳朵。”
邱鹿鸣和苏毅鸿对视一眼,都有瞬间的愣怔,他们同时想到,两人动辄国朝,动辄大长公主,也不知秋宝听了怎么想,要是会说话了,学舌出来会怎样?哎呀,怎么能忽略这件大事儿呢!
“啧啧!”赵春子咋舌,“你们看这两口子的表情就知道,不知道说了啥儿童不宜的话呢,今后注意啊!我跟你们说啊,我们科主任那天就讲了一个笑话,说,他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在他们聚会时,跟小朋友过家家,就搂着小女孩的脖子,说啥也要‘嘴儿一个’,还追着人家喊‘你个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哈哈大笑,小宝半天都没人搭理,这会儿也使劲哈哈两声,脆生生地说:“小妖精!”
“哎呀妈呀!”周小年立刻捂住女儿的嘴巴,“你可不行学!”
地上的东西刚收拾起来,赫春梅就赶来了。
一进门听说抓周结束了,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但今天客人多,她是万万不会失了风度的。
她从皮包中拿出两个小金元宝来,“秋宝秋宝,邱家的元宝,姥姥送给你金元宝,你喜欢不喜欢啊?”
邱鹿鸣轻轻推了秋宝,“快去谢谢姥姥。”
秋宝走到门口,看着赫春梅手心里两个金灿灿的元宝,伸手拈起,又放下来:不感兴趣。
赫春梅见秋宝要走,伸手拉住他,她拢了拢裙摆,姿态优美地蹲下,又从皮包拿出一个红包来,“秋宝,看看这个,姥姥给钱花!”
秋宝眼睛顿时一亮,这个认识!
秋宝小手合在一起对着赫春梅拜了几下,赫春梅高兴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红包放到他的小手上,秋宝抱着红包回头寻找邱鹿鸣,急急把红包递给她,哦哦两声,仿佛在说:赶快收起来!
众人都笑起来,甘雨婷笑眯着眼睛,“秋宝这么小就知道有钱要给妈妈啊,那长大了娶了媳妇,有钱还给不给妈妈啊?”
邱鹿鸣用红包甩了她一下,“去去去,快别说这么扫兴的话!”
大家又笑起来。
东行云说:“啧啧,你这当妈的,掉钱眼里了,孩子这么小就教他见钱眼开!”
邱鹿鸣说:“冤枉啊,我可没教!”
“没教?那就是你没少在家里数钱,导致秋宝以为你喜欢这东西,看到了就想着拿给你。”
“就是就是。”这回连苏毅鸿也跟着附和。
邱鹿鸣跺跺脚,嗐了一声,把红包递给赫春梅,“妈妈,生日礼物有一份就够了。”
赫春梅嗤了一声,“你倒是知道金子比较值钱。”
邱鹿鸣嘻嘻地笑,那两个小元宝,怎么也有一百克的样子,怎么能是这一万元的红包能比的。
“都拿着吧,留着给我大孙儿买书看。”赫春梅说完笑着对跟她打招呼的赵春子等人点点头,换了拖鞋进来,“我们家人少,我上午有课还脱不开身,幸亏有你们这些朋友,否则秋宝的生日过得该多冷清。”
“别客气赫教授,我们是鹿鸣的朋友,来给秋宝过生日自然是乐意的。我们请个假都是小事,您这要是耽误了,那可是几十上百个学生的事儿,我们都理解,都理解。”赵春子轻轻扶着赫春梅的胳膊,又说,“赫教授,您这衣品真是一等一的,没的说,我就没见您穿错过衣服,看看这款式,这质地,这配色,再看这品牌,啧啧,无一不恰当,无一不得体!”
周小年也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