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的爱我吗?“穿着红白格子衫的女孩怯生生的问站在一旁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一双眼睛中带着不安和期待。俊朗的男生扭过脸来,努力让自己干涩的眼神中挤出几缕真诚,尽管和面前这个漂亮又柔弱的女生认识才不到一个星期,但他并不吝啬通过言语来表达爱意。“我当然爱你啊。”他伸出自己的手将女孩子侧着搂在自己怀里。女孩顺势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男孩的肩膀上...
在顺的世界里,这个关于爱情的甜蜜故事到这便戛然而止了。于是她将自己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腿慢慢放了下来,整个人从斜躺着的姿态坐了起来,就看到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母亲言正拿着电视机的遥控器站在卧室的门口盯着自己。“小女孩家家的,天天看一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你这个年龄段应该看的吗?”母亲将挡在自己脸部的头发用手拨到面颊的一侧,便双手叉腰的站在那里,开始了那一套顺不知道听过多少遍的说教。“电视上这些东西都是骗小孩子的,你晓不晓得,嗯?”顺穿起自己的拖鞋,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不停絮叨着的母亲。这种情况在顺的生活中总是每天不断的重复着,她早就习惯了母亲的说辞,偶尔有了兴致,她还会回嘴两句。不过今天,她并没有这个打算,从沙发上坐起身,和母亲做了一个你奈我何的表情,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顺的房间四周的墙壁都被刷成了淡粉色,紧贴门口的墙壁上靠着一个大大的壁橱,然后便是侧边墙上的一个小小的书柜、一个书桌,还有那张占据了整个小房间中间一半位置的大床。从她上小学和母亲分开睡之后,她便一直住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在这算来也有十几年的日子里,顺生活的城市在改变,身边的朋友在变化,和自己一起上学的同学也在不断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小小的房子,这里就好像被时间给遗忘了一样。顺开心的时候,她会想这或许是上帝遗忘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小的纸盒子,而自己就是某个大女主文里面被作者选中的万中无一主角,这个小盒子便是自己故事的开始,也终将陪着她走完整个故事;而不开心的时候,她想的又是这个房间或许是被仍在垃圾堆里面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的破烂,被她无意间从垃圾桶里面捡起来了,便又生出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悲悯。然后,便将它带回家用水清洗干净,伤心了难过了便和它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两个人呆在一起,就那么一直呆着。而不开心的时候,大多都是顺感觉很孤独的时候,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呐,顺其实描述不出来。如果能描述的出来的话,或许就不会再反复的感觉到孤独了吧。至少自己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她总能告诉自己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她描述不出来,她只记得那种感觉以前是没有的,是最近两年突然出现的。有时候,她正一个人独自呆在自己的小房间坐在床上摆弄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好看的小物件,突然那种感觉来了,手头那些亮晶晶的小东西便不再具有吸引力了,她将它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进盒子里,然后自己靠在窗边的墙壁上,隔窗望着楼下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场景感觉离自己好远好远,明明自己从家里出去,也就四层楼的距离,自己便也可以融入他们。明明昨天放学的时候,自己还在街上李阿姨卖麻辣烫的摊子前挑选了自己最爱吃的千叶豆腐和面筋,她将它们装在一次性的塑料杯子里带回家,那股子香味弥漫小区门口的整条街。要不,再去买一次麻辣烫把,顺这样想着。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太阳炙热的光芒逐渐在天边晕开了,不再炽白,而是一抹抹的橘红,在天空的一角逐渐暗淡下去,彷佛被这座小镇驱逐了一样。顺依旧坐在那里,一点也不想动。街道上的摊位前一盏盏灯都亮了起来,厨房里传来了勺子撞击锅底的金属声。不久之后,母亲便会站在厨房的门前喊自己出去吃饭。
而今天,顺还是很开心的。她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从床下的纸箱中抽出从同桌那里借来的最新版的言情杂志。她不喜欢那种很冗长很冗长的故事,一方面是因为如果是购买整本发售的实体,总会是一本很厚很厚的砖头书,体积太大导致自己偷偷窝在被子里看的时候总感觉很不方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故事反反复复的着实是太长,长到自己根本无法耐住性子等待那在自己臆想中早就应该结婚生子的男女主角,还在几万字几万字的篇幅里拉拉扯扯。她的同桌就曾经感慨过爱情怎么可能是磨磨唧唧、拉拉扯扯,爱情就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对此,顺也深以为意。顺将自己的枕头叠在一起半躺着一页页翻着手中的杂志,书中的情节时不时让她倒吸一口气,“咦,真狗血,这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但就是这样狗血的故事依旧能够牢牢拽住她的注意力,时间也在这种消磨中慢慢地逝去。日头暗下来的时候,顺从房间里走出来,母亲正在客厅里看着一部她追了很久的爱情肥皂剧。顺在门口瞟了一眼,电视机上女主正站在雨中,看着男主被另一个女人挽着胳膊从餐厅里走出来,雨水打湿了女主的头发,一缕缕的粘在女主的前额上,整个人显得乱糟糟的,十分的狼狈,当然这里导演想要的效果应该是女主悲伤情绪的表达,在顺看来这显然是有些失败。顺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