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都皇城,御书房。
雍景帝一身明黄的龙袍,背负着双手,眼神阴鸷看着自己的两个嫡子,太子君禾和大皇子君安,他们脸上都挂了彩,到现在还仇恨瞪着对方。
就在刚刚他们两人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甚至带人械斗,造成了一场宫变,这够史官写一整页的了。
他冷哼一声,痛心疾首的训斥道:
“你们两个好的很,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今为了个女人就兄弟阋墙,那以后还得了?”
君禾指着君安,愤怒的跟雍景帝说:
“父皇,君安这厮挑拨我与阿浅的关系,用下流龌龊的手段夺走了阿浅不说,还让人包围东宫,挑衅儿臣,意图谋反,请父皇明察!”
而君安却一言不发,笔直的跪在地上。
雍景帝看了看君安,又看了看越清浅。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已经减肥成功的越清浅,长得不太像秦羽漓,却像极了越松云,那个昔日的京都第一美男子,所以才有了这般绝色的容貌,倒是够分量引的君禾与君安二人大打出手。
但雍景帝知道,君安并非贪色之人,他和越清浅是生死之中锤炼出来的感情,而君禾只有不甘和占有欲,他对君安的指控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雍景帝看向太子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他深深叹了口气,问君禾:
“问归,你说你兄长用了龌龊的手段抢了你心爱的女子,那你便跟朕说说他到底什么手段,你可有证据?”
君禾一时语塞,他确实不知道君安用了什么手段让越清浅这么厌恶他,但他就有这个直觉,他觉得君安一直在算计他。
见君禾语塞,雍景帝冷哼一声,说道:
“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打小你就容不下你兄长,他有什么你抢什么,霸道至极,他却一直不争不抢,尽量让着你,如今你不顾他的感受强抢他的心上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跟亲兄弟动起手来了?”
君禾百口莫辩,君安确实擅长卖惨装可怜,但越清浅到底是跟自己一直定有婚约的人,是君安从自己这抢走的,父皇怎么不提这一茬?这也太偏心了!
而雍景帝却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看向越清浅,语气柔和的问她:
“你既脱离越家,便是民女,按祖制不能为正妃,但太子与大皇子皆中意于你,朕欲让你自己抉择,二选其一,可为侧妃。”
越清浅有点懵,看来雍景帝是打定主意要强势介入逼着她做选择了,她这叛逆的性子,十分不喜欢别人的逼迫,登时心中有了火气。
如今这局面是她穿越以来最被动的局面,可她却一点破局之法都没有,总不能跟雍景帝硬碰硬吧,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她不禁看向君安,很想告诉他,自己还不考虑婚姻一事,这实在太仓促,她还没做好准备。
而君安仍然一言不发,看也不看她一眼。
越清浅微微蹙眉,她现在几乎就可以确定了,君安是故意刺激君禾闹大这件事,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
可,她没想到向来尊重他的君安,如今会把她架在火上烤。
选择一人嫁给他当侧妃,这也太憋屈了,而且她只有君安可以选,难道还选择太子吗?
越清浅咬着嘴唇等了半晌,希望君安能为自己解围,可始终没等来君安为自己说半句话。
她不禁在想,君安是不是也在等着她做出选择。
气氛沉闷,周遭静谧的落针可闻。
雍景帝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轻咳一声,似乎是在催促越清浅。
最终越清浅深吸一口气,回禀雍景帝道:
“民女选择大皇子殿下,愿嫁他为侧妃。”
君禾僵硬回头看向越清浅,眼中血红,而君安只是安静的跪着,仍然不发一言,只是嘴角含着一丝冰冷而嘲讽的笑容。
终于等来越清浅答案的雍景帝点了点头,沉声说:
“你虽为侧妃,但也是伯瑜第一房妻妾,仍然会举办隆重婚礼。”
而此时君安终于开口了,他朝着雍景帝叩首:
“谢父皇恩典,儿臣感激涕零定会倍加珍惜浅浅,儿臣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说罢他伏在地上久久不起。
雍景帝深深看向君安,一双虎目深沉似海,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最后轻叹一声,摆了摆手:
“下月十三是你封王大吉之日,便锦上添花,再纳侧妃,回去好生准备吧。”
君安这才抬起头,又垂眸谢恩告退,而后站起身走到越清浅身边轻轻牵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走吧。”
越清浅眼神复杂的看了君安一眼,她下意识叹了口气,将手从君安手中抽出,对着雍景帝行了一礼:
“陛下,民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