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验证为真,那儿子自会好吃好穿的养着她,让她用自身的福泽气运滋养陈国。”陈玺眼里尽是凶狠恶毒,“若验证为假,儿子会亲手杀了她,将她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他真的很好奇,好奇得到苏倾玥后,他要究竟怎样才会得到天下,实现大一统?
莫非,那苏倾玥真有点能耐,能在战场上勇猛杀敌,成为他征战天下,一统天下的最大助力?
兼并天下,吞并诸国,一直以来都是陈国历代君王和继承人都想要做到的事。
陈玺亦不例外。
他想成为陈国历代君王里,开创先河的那位皇帝,在陈国君王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要让历代先帝们,他的子孙后代们,都不能超越取代他,哪怕是与他的成就并肩也不可以。
他的野心可大着呢!
陈王看着跪地的儿子,内心可谓是矛盾又纠结。
他一方面觉得,以他这些年来对姜夕政的了解,对方倒也不是做不出来为了一己私欲和苏倾玥定下赌约这种事。
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姜夕政突然改变性子,立志要成为一个有作为的君王。
毕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切皆有可能。
可若这真是机遇,却因他的犹豫不决而错失,岂不让他们父子离心,也让陈国白白错过可以拿下大夏的机会?
“父王,难道您忘了国师预言吗?”陈玺突然出声,他抬起头来看着陷入纠结中的陈王,道:“国师预言:大夏,是我陈国的囊中之物。”
原本还纠结不已的陈王,听到儿子陈玺这话,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寡人真是老了,竟连国师预言也抛之脑后。”
陈王决定赌一把,他扶起陈玺:“你现在就去点兵,明日便启程奔赴战场。到了之后千万别轻举妄动,待派出去打探情报的探子禀报虚实,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切记不可轻敌!”
陈王知道,这是老天给陈国的机遇。
但机遇往往代表风险。
“儿子明白。”陈玺眼里尽是势在必得,他道:“陈琳和苏记恩他们,也该到大夏了。我们的人带去大夏的大礼,也该呈给姜夕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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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陈玺所言,苏记恩一行人确实已抵达大夏,且已进城。
即便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可当真的看见城门前并无来迎接自己的天子与群臣后,苏记恩的心还是不免跌落谷底,寒到彻底。
看着那奉命前来,请他入宫的太监,苏记恩如何不明白这便是他效忠二十载的天子,给他的警告和下马威。
苏记恩带着沉重复杂的心,连丞相府都没回,就随来接他的太监进宫去了。
至于陈国派来的联姻公主陈琳,则被宫中派来的人送去驿馆下榻。
皇宫内。
君臣相隔两月之久终得见面,那场面自是一番感人至深。
只是这感人至深的情感有多少真,也就只有当事人双方才明白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了。
苏记恩抬袖拭去泪水,不等姜夕政主动开口,他自己倒是一五一十的将谈判结果如实告知。
知道姜夕政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的苏记恩,可是半点没有隐瞒和藏拙,全都说了,他说的与姜夕政的眼线传递的情报并无偏差。
姜夕政听完苏记恩的陈述,看着有了白发的眼前人,突然之间生出一丝悔意,他是不是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过于残忍?
甩掉心里那点仁慈之心,姜夕政恢复正常,他问苏记恩:“陈王与大皇子陈玺,为何知晓苏倾玥,且指名道姓要让苏倾玥做大夏送往陈国联姻的人?”
他的眼线并未告诉他这个内幕,或许苏记恩知道,这个忠臣定会对他这个天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臣不知。”苏记恩确实不知,但他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推断一二,但这些他可不会告诉询问他的天子,毕竟他说的那些事可都是未经证实,胡乱猜测的一派胡言。
若他说了,天子定会让他举证。
胡诌的事,哪有证据和事实依据。
“当真不知?”姜夕政不信,他微微眯眼,摩挲着玉扳指盯着苏记恩,一脸的若有所思。
苏记恩内心一片冷然,面上却是不显山水,他道:“请陛下明鉴,臣真不知。”
他能知道什么?
他只是大夏派去陈国谈判的人选,陈国为何选择苏倾玥作为联姻对象,那属于是陈国机密大事,他作为大夏臣子,为什么会知道?
姜夕政自然是知道苏记恩不知道,他不过是试探一下他这个臣子罢了,“你才回来,有件事,朕要亲口告诉你。”
苏记恩早晚会知道,倒不如让他这个天子来说,他这个天子开金口,他就不信苏记恩敢生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