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正是天堂坳派出所的老警察,只见他和他的同事们风尘仆仆,直奔老宅来了。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收敛了笑意。
二筒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叔,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有一家青年养老院被人举报了,我们接到上级的通知,连夜对辖区行业场所开展清查整治专项行动,时间紧任务重,所里的人全都出动了。”
能看得出,他们确实很疲劳,每个人都胡子拉碴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老警察年纪大了,精力体力不济,显得尤其憔悴,鬓边的白头发好像都多了几根。
被举报?
二筒心里咯噔一下,他迅速瞥了一眼冯教授,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警方如此重视,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自认为和天堂坳是一体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于是让三筒先带着冯教授等人进山考察,自己留下来处理突发事件。
胡贝朵很机灵,拉过林熙维,悄悄对二筒说:
“筒哥,你放心,有我们在呢!”
胡瞎子、楚天阔、楚洪涛和梁风荷也跟了上去,洪琪落在后面,才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尤其注重细节,小声吩咐二筒:
“等我们回来,最好跟冯教授有个妥帖的交代,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
“我明白。”
二筒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隋主任则留了下来,作为天堂坳的村主任,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自然心急如焚。
待冯教授一行人走远了,他才火急火燎地问道:
“到底怎么了?”
老警察示意其他人先去干活儿,这才道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山下的青年养老院一夜间成行成市,网上的宣传铺天盖地,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年轻人来打卡,很快就成为现象级网红。
随着越来越多人的涌入,一些非法活动也随之冒头。
最火爆的时候,一房难求,甚至出现了黄牛狂炒入住名额的情况。
他们利用人们的跟风从众心理,推出了“入住券”,据说最夸张的时候,一张价格翻了七八倍。
“简直是胡闹!”
隋主任愤愤不平,
“这不是扰乱市场吗?那些养老院的老板也不出来管管?”
“恐怕老板们心知肚明吧!”
二筒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天堂坳的青年养老院市场已经变得如此乌烟瘴气,崩盘怕是比自己预想中来得更快。
“没错,某些老板和黄牛联合起来,所得利润一家一半。”
虽然已经进入深秋,但老警察还是一身汗,他摘下帽子,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咧着嘴道,
“咱天堂坳自古民风淳朴,出了这种坑蒙拐骗的事,还是头一回,真让人心寒。”
“古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想起山下那一排排加盖急盖的小房子,隋主任唏嘘了好一阵,不过他又有点儿奇怪,
“黄牛倒票,犯不上惊动你们吧?这么大阵仗,是不是还有其他……”
“还得是隋主任!”
老警察比了个大拇指,眼看同事们忙活得差不多了,又吩咐他们将房前屋后仔细再看一遍,这才接着说,
“入住券价格太高,想体验的人又多,他们就又想出个法子来,拼房。”
隋主任转头看了看二筒,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就……”
老警察思忖片刻,找了个相对恰当的类比,
“相当于合租。合租你知道吧,几个人一起,分摊房费。”
“一间屋几个人住?”
按自家青年养老院的规模,二筒认为一间房十来个平方,最多两个人,再多未免体验感不好。
“十个左右。”
想起昨晚看到的混乱场面,老警察觉得简直是惨不忍睹,
“你们是没看见啊,那简直比猪窝还不如,脏乱差都占全了。知道以前春运那会的绿皮火车吧,臭脚丫子味儿屁味儿……就别提了……”
二筒听得只作呕,十个人,平均一个人一平米的活动空间,这还是青年养老院吗?
比沙丁鱼罐头还不如!
人挤人,人挨人,谈什么洗涤什么灵魂?怕是连脸和脚都洗不上。
“疯了,都疯了!说实在的,那些青年养老院好多加盖的房子都是匆忙上马,质量根本保证不了,一下子挤进去这么多人,万一不堪重荷,可是要出人命的!”
隋主任激动得口沫横飞,
“总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