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甜过蜜饯,而她却深藏不露。
这甜蜜的包裹下,还有太多太多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也不该知道的。
沈凤舒巧笑嫣然,不想他看出丝毫端倪。
有些事也只能她去做,能多瞒他一日就有多一日的安宁欢喜。
沈凤舒笑意不减,在心间轻叹。
她主动张开双臂,轻轻柔柔地拢过他的脖颈和肩膀,抱着他缠绕着他。
肌肤相贴,温凉暖热。
她的皮肤像是光滑的丝绸,在他的脖颈间轻蹭,呼吸清浅。
周汉宁以为她在撒娇,笑声朗朗:“怎么又像猫儿一样来蹭人。”说完,又将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
海棠收拾妥当,正寻思着换上新茶。
谁知一进门,就见二人缠绵亲密的模样,登时红着脸躲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出院子,差点和阿昆撞个满怀。
阿昆挑水扫地,累得气喘吁吁。结果,他发现海棠比他的脸还红,不禁纳闷道:“你怎么了?”
海棠脸红不说话。
阿昆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她转身面对墙壁,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和她一起站着,时不时地偷瞄她几眼。
海棠被他逗笑了,忍俊不禁道:“你干嘛学我?”
阿昆咧嘴也笑:“我学你,我学你。”
“你这个呆子。”
海棠故意蹲下来,他随即也蹲下,她起来,他却不起来。
阿昆低着头,直接用手指在地上玩沙子,惹她责备:“你又玩泥巴,一会儿还得去里面做事呢。干净把手洗好了,免得脏了主子的东西。”
他还是不吭声。
海棠无奈,又蹲下身子问:“你这个呆子,到底看什么呢?”
阿昆笑笑道:“蚂蚁,蚂蚁在搬家。”
海棠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是一队队蚂蚁蜿蜒爬行,密密麻麻。
“咦?”
两个人看着看着,一时竟入了迷。
苍天大地,绿树成荫。
树上有鸟儿筑巢,树下有草虫搬家。
春去秋来,霜雪雨雾。
花开花落间,又是一个个年头过去了。
千禧宫的树长高了十来寸。
皇太子周安庆穿着厚实的小袄子,迈动着粗粗胖胖的小腿儿,在庭院里追逐头戴树叶花环的阿昆,笑得欢快又清脆。
他笑得小脸通红,额头上见了汗。
玥太后坐在廊下的贵妃椅上,笑眯眯看着,只让张嬷嬷给他去擦擦汗。
“虽说是初夏,也要小心出汗见了风。”
“嗳。”
张嬷嬷近来有些腰痛,行动不便,平时都不做什么活,连太后娘娘也不舍得使唤她,今儿为了太子,才让她沾手。
“殿下,殿下过来……”
张嬷嬷笑呵呵招手,周安庆很认人儿,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差点摔倒。
张嬷嬷搂过他,拿出绢帕给他擦擦脸,柔声道:“殿下,渴不渴累不累呀?”
周安庆奶声奶气地摇摇头:“不饿。”
他见阿昆坐在石头上休息,忙又扭头追了过去。
玥太后晒着太阳,眯着一双眼道:“太子活泼好动,和皇上当年一样。”
张嬷嬷笑笑,坐回到她的身边:“不止活泼,力气还大。”
“好,骨头结实才有力气,都是皇后养得好。”
“是啊,有娘娘在,甭管是皇上还是太子公主,谁都不用操心。”
玥太后微微点头:“这就是她最大的好处,让人安心。”
从顺安元年到顺安四年,日子如流水一般平缓又宁静。
周安庆在院子里跑跑跳跳,嘻嘻哈哈,惹得正在房中读书的周安晴时不时探出头去张望,小小的圆脸儿,大大的眼睛,乌溜溜泛光。
“公主殿下,请专心。”
翰林院大学士许欢轻轻敲响桌面,提醒周安晴回神。
周安晴忙规规矩矩地坐好,望着师傅道:“我也想出去玩。”
许欢年轻端正的脸上,满是严肃之情:“功课的时辰还没到,请殿下不要分心。”
他是前年的天子状元,刚提升为礼部左侍郎。因为周汉宁很欣赏他的才华,将他纳入翰林院的同时,也让他做了女儿的启蒙师傅。
这是份荣耀,也是份不容易的“苦差事”。
周安晴三岁起,便跟着他读书识字,稚儿纯真,难免贪玩了些。
许欢很严厉,认真负责,从不怠慢公主的学习和功课。
一盏茶后,许欢下了课。
周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