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都酸胀着,他走到一处无人处,蹲下身体,学着白颜的模样挖着泥土,想把一颗失落的心,埋葬在此。
可是这里没有泥土,地上都是黄沙,挖得他心烦意乱。
懊悔当年,白颜成日在他眼前晃时,为何后知后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哪个姑娘会死心塌地的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他活该,活该失去白颜。
“你来这里就是单纯看看我?”
声音从后面传来,裴言初回头,有些难为情的站起身。
“本来还有其他事跟你说的,现在看来也没必要说了!”
裴言初遗憾归遗憾,他做不了插足的事情。
白颜笑着:“说说看,或许有转机。”
裴言初目光波动,手指攥紧,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白颜上前一步,迎着他的视线,蛊惑道:“只要你开口,我也许就答应了!”
裴言初心中澎湃,喉咙发紧,嘴里舌头也打结。
最后开口却是,“你何时成亲?”
白颜咬住银牙,勉强扯出笑容,“随时。”
裴言初心里沉沦,他们已经到了随时都能成亲的地步了,他还留在这里做甚!
脱口而出,“恭贺!成亲时,记得发请帖我。”
裴言初说得轻松,可是鼻子都在发胀,眼睛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他不想让白颜看出他的狼狈,从她身边走过,沙哑着声音,“我走了!”
白颜跺脚,却也不挽留,他想走就走吧!
这一次,他走了,她就真的不等他了!
裴言初有些狼狈的逃离,走到他的马驹旁,嘴里想着走,脚却根本不想动。
他期盼的望着走来的方向,期盼白颜的挽留。
可是,良久过去,她根本没有出现。
隐约看到那个叶泉走到她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白颜跟着他走了。
是了,白颜有人了!
她如何会来挽留他呢!
裴言初难受极了,万般不愿意,还是解开了缰绳,骑了上去。
她找到爱人了,他只能离开。
白颜听到马儿嘶鸣的声音,回头,看到那道身影骑马而去,收回目光。
她主动那么多次,好不容易他主动一次,最后却被皇后赐婚。
她与他不了了之,她含悲痛回到军营。
天知道,他说想同她成亲时,她有多激动。
就那么短暂的几日,她兴奋得夜夜失眠,睡不着,起来筹备着待嫁的物品。
娘亲打趣她,生了外心,什么都要往夫家带。
她却恍惚得不敢相信,害怕一切都是虚幻。
好似在回应她的害怕,怕什么来什么。
裴言初来找她了,说成不了亲了!他非常抱歉!
他和凌云兮被皇后赐婚,皇后不会让裴家和白家结亲。
她差点没站住,恍惚地点头。
朝堂的事,她多少是了解的,她不怪他。
只怪祁皇后一党。
这段时光,就当做了一场甜美的梦境,醒了就没了。
她忍住泪水,含笑与他道别。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如同踩在棉花上,浑浑噩噩的虚度着。
终于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偶然听闻,凌云兮被大夏君王娶了,她心中又泛起希望。
想等着他再次来求娶她。
他却去了大夏,成为了敌国的将领。
父母给她张罗着夫家,可是,听闻他在大夏,一直未成婚,她便以各种理由推拒着。
在她的心里隐隐期盼着,或者有一日,他如同大夏的君王一样,来求娶她。
她便一日又一日的等着,等到他拿着血玉来见她。
她与他终于再次见面了,可是,什么都不能说。
密函上也只是军事交流,再无其他。
大夏成为天下之主。
她因为放大夏军入婺国,白泽王军依旧归她统领。
而他则被留在大夏的皇城,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他们之间好像永远有着东西横着。
也渐渐认清,她和他怕是没有缘分,便主动要求守卫边境。
今日他来,心中又升起了些许期盼,可是,他真的只是来看看她,归还血玉给她的。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白颜知道这一次,真该放弃了!
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哪会让她一等再等。
白颜早已没有年少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