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衡微笑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烤制的奶茶,微微烫手的温度,传到指腹。
云兮和孩子们走以后,他还想着要拿回一切,和褚询一较高低,把她和五个孩子们抢夺回来。
可是,云兮为褚询生下了孩子。
他枯坐了一夜。
也明白过来,云兮哪怕知道他是萧九安,也不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上一世,这一世,她爱的始终是褚询。
她有多爱褚询,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陈蔚衡与凌云兮的一段情缘,不过是他苦苦祈求来的一段缘分。
是他在她的牌位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祈求来的。
可是,这样苦苦祈求来的缘分,他想不明白为何会中途,喜欢上明雪,还做了那么多令她伤心不已且无法挽回的事。
等他觉醒过来,一切都迟了。
……
沉默灰心了一段时日,他重新拟定了方向。知道褚询在培养陈与时,按照他对褚询的了解。
褚询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皇权,九百年前,他造反,就是为了霍云霄。
如今他成为大夏的君王,第一件事就是娶云兮。
他其实是个超级情痴,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云兮。
既然不能把婺国拿到手,送给陈与时,那就改变策略,把婺国搅乱。
祁家人要把朝廷变成顺从祁家的,那么他就按照他们的意愿来。
最后导致婺国朝廷只有一种声音,因为其他反对的声音都被他给拨除。
这也导致婺国完全掌握在少数的两三个人手里。
一路走来,他都是以祁家为主,凡事都考虑着祁家的利益。
他在他人的眼里,也是为了祁家母子鞠躬尽瘁。
加之他的决策一向精准,从未失手,祁家母子和祁临平都极度的信任他。
就比如白玉舟是祁皇太后指定要灭掉的,明知道不能让白颜统领白泽王军,他却卖着关子,说大战当前,不能换帅,必须用白颜。
当时,他就留了后手,白颜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朝廷所害,怎么会让婺国赢。
况且还有一个裴言初,这个不确定的因素,都能改变战争的走向。
如果大夏没有突出重围,他还有办法,让大夏拿下婺国。
可是根本不用他来第二套部署,褚询和凌云兮势必要打下婺国,直接亮出底牌,与婺国论输赢。
婺国迟早要被大夏吞并,但是,有了他在从中推波助澜,至少提前了几年。
虽然对时儿有些食言,可这已经是作为父亲最大的托举了,他尽力了。
剩下的日子,他只想陪伴在孩子左右,能偶尔看一下他的前妻,还有大哥和长欢,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觉得很好。
毕竟他也不是一个爱权势的男人。
外面的阳光和暖,屋内更是暖意浓浓。
云兮茶盏里的奶茶见底,蔚衡给她续上一杯。
只说了一句话,“已经送了。”
云兮笑笑,细细的思量着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而后,又聊了一些孩子们的事。
云兮才开口,“给你在宫外备了一套院子,你应该会喜欢。”
蔚衡脸上的笑意立即收回,放下手里的茶盏,“我不去,这里很好,每天都能见到孩子。”
云兮笑道:“这里是后宫,你一个男人住着像什么话?”
“那把我阉割成阉人吧!”蔚衡有些耍赖,“告诉褚询,娘临走前,他答应过什么?想让我离开孩子们,他想也别想。”
云兮也是很无奈,看这样子,任务完不成,“你一个人在后宫不寂寞吗?褚询说给你安排一两个合心意的人伺候。”
蔚衡嫌弃道:“你看我哪里寂寞了?他分明就是不放心我,告诉他,想也别想。”
云兮只能作罢,让褚询自己来处理吧!
*
褚询好像也没辙,让蔚衡搬出去,他就拿张氏临死前的交待来拒绝。
褚询说他心思不纯,蔚衡就说他心眼小。
后来,褚询担忧褚与时,让太史院拟好圣旨,在一个黄道吉日,宣布褚与时储君的身份。
整个朝野都沸腾,齐齐贺喜,大夏后继有人。
褚询握着褚与时的手,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还在他的耳边道:“你是朕的儿子,别人说的那些话都不要相信,你相信父皇就好。”
褚与时眼眶湿润,父皇知道他的挣扎,也看到了他的忐忑,更明白他的疑惑。
哑着声音道:“父皇,儿臣明白!”
父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