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吃痛,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他一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
面部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开始痉挛。
见此情况,为首的御林军将领在一瞬间朝着周珩跪了下去:“殿下放心,末将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先是一声,然后是所有的御林军都齐声道:“殿下放心,末将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此刻,烈火熊熊,所有的士兵都在周珩的身侧,单膝跪地,以表臣服。
在火光中,他就像是暗黑地狱中的唯一主宰。
听见御林军整齐的声音,周珩点头:“所有御林军听令,将罪犯捆起,所有人前往灾区救火。事后扣押周栾回京。”
御林军犹豫了片刻,他们的首领便还是上前,将平王捆了起来,随后又急急的进入灾区,扑灭了这场大火。
大火是从草垛子里烧起来的,发生火灾的时候,太医们都睡在了营帐中,日夜看管着病人。
所以火势大起来之后,在孙院判的带领之下,没有人员遭受损伤。
此刻重症的病患,都被转移到了之前空下来的营帐内,江照影正开出了方子,由几个亲信,一一为他们治疗。
所有人几乎都是彻夜未眠,周珩走过的所有地方,都会有百姓含泪的跪在过道两侧,以此来表达对他的感谢。
而周珩,此刻正站在村口,他垂眸,与江闻祈沉默的对视着,一言不发。
昨夜的事情,御林军的态度转变如此之迅速,完全都是因为江闻祈的计谋。
面对这样的情况,大概会有很多人想到,用药迷晕御林军,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
但是大概很少会有人想到,将药的剂量控制在这样一个特殊的范围内,让他们清醒、能动,身体却无法进入战斗模式。
所以,他们等于是被迫站队,眼睁睁看着他砍下了平王的手臂。
若他们事后不归降周珩,在皇帝面前,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平王,说明是平王罪有应得。
那么他们也无法给出交代。
所以无论他们心中怎么想,可实际上,他们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归顺周珩。
此后不需要周珩的添油加醋,甚至于周珩都不需要在皇帝面前摆出所有的证据,这些御林军就必须将平王说的劣迹斑斑,罪行罄竹难书。
虽然他本来也是如此。
或许这也就是御林军心中想要的结果,毕竟平王视人命如草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民心所归。
周珩想到这里,望向江闻祈的眼神便更加幽深。
此刻的他,才不过十余岁。
江照影偶然路过的时候,就看见两个男人,一大一小,久久对视着,就像是木头人一样。
她眨了眨眼眸,感到十分古怪:“你们俩干什么呢?站在路口?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听见江照影的话,两人同时转头,同时开口。
周珩说:“不用。”
江闻祈说:“好啊,我跟你回去。”
江照影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那到底是用还是不用?”
江闻祈可怜兮兮的望着周珩:“我好累,我好想待在你的身边,可他一直拉着我,不愿意放我走。”
周珩没有在意他的这些小伎俩,点了点头:“没错,我确实有话对他说。”
江照影摸了摸下巴,视线在周珩和江闻祈的身上游来游去:“你们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还瞒着我有了秘密?”
江闻祈听见这话,抬腿就想走:“不,我们没秘密。”
可他还未走远,却又是被周珩猛地拉了回去,周珩道:“我们的感情确实很好。”
江照影见状,挑了挑眉:“那你们先聊吧,还有病人等着我。”
半炷香时间后,周珩和江闻祈两人面对面落座。
一个身姿颀长,脊背挺拔如竹,另一个则是玩世不恭的倚靠在软垫上,放浪形骸。
两人只是对视着,一句话没说。
一炷香时间后,两人仍旧是沉默的对视着,面前的茶水都在此刻凉透了。
江闻祈心中记挂着江照影,他等了许久,见周珩不说话,于是只能率先开口。
“你来找我,是为了说什么?”
周珩定定的望着他,似乎想要从他墨黑的瞳孔中窥探出秘密:“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江闻祈讽刺的笑了一下:“谁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话没有激怒周珩,周珩反倒是平静的望着他:“那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江闻祈冷漠:“我是有很多想说的,却不是对你说。”
听见这话,周珩终于笑了,饮了一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