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紧张的看着平王,瞧着他不为所动的模样,他们的心也缓缓的沉了下来。
孙院判回想着方才自己瞧见的那幕,有些浑浊的眼眸里,满是痛苦和内疚。
这些患者原本都能被治好,可是因为他们这些太医,因为他们的居心叵测和勾心斗角,白白的葬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孙院判朝着平王磕头:“殿下!求您去请江大夫来吧!让她来救救百姓吧!”
众位太医也急急的跟在孙院判的后面磕头:“求殿下请来江大夫,给百姓治病吧!那五十多人都是人命啊!”
平王听着这话,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可营帐内太医们响亮的声音,也传到了外头。
外头无论是百姓还是御林军,全部都跪在了平王的面前,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
“求平王请来江大夫,救救他们五十人的性命吧!”
“若是在这样耽搁下去,原本已经要平定下来的瘟疫,怕是要重新卷土重来了!”
平王咬牙没有说话,狠狠的转头便离开了营帐。
此刻他骑虎难下,甚至连想要将那吴太医的尸首,挫骨扬灰的打算都有了!
他昨夜是这样的趾高气昂,高高在上,本以为能除掉周珩和江照影这两个眼中钉,可谁能想到,不过是过了一日,就要去监狱求江照影来治病?
若是去求了江照影,怕是又要受到江照影的刁难,那个时候,他的威严何在?
平王板着一张漆黑的脸,绕过了跪倒在营帐外的士兵和百姓,一言不发的走远了。
等他走出了众人的视线,刘太医才鬼鬼祟祟跟在了平王的身后。
平王看见刘太医,气不打一处来,便猛地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得牙齿都掉了半颗。
“都是你做的好事!是你写了信,叫我前来顶替了周珩的功劳!可我一来,就是一大堆烂摊子!”
“你说你有方子,本王才信了你的!如今却又说你手头没有方子,你叫本王如何做人?”
平王的拳头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打得刘太医整个人的脑袋都是嗡嗡的。
可他还是要急急的跪在了平王的面前:“殿下息怒!”
“微臣哪里能想到,那个吴太医剑走偏锋,竟然偷偷喂了患者吃天花的药方,现在害死了人,又是畏罪自杀!”
刘太医含糊不清的说着,其实心里也带着几分恨意:“若是没有这个变故,这功劳便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他说完,停顿了片刻,又是继续道:“不过若是解决了那群患者,功劳也还是您的囊中之物呀!”
平王死死的瞪着他:“解决?你说这样怎么解决?若是没有本王去求,江照影不可能会答应的!”
刘太医伸出手,在自己的喉咙处比了一个咔嚓的动作:“您先把事情压着,不放出去,今夜午时,直接放了一把火,把他们全都烧了!”
“人死了,疫情也传播不了了,到时候就直接说,是安王怀恨在心,放出的火。”
“草头村天高皇帝远,陛下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真相就是您说了算了!”
平王听见这话,沉思了片刻,才突然笑了起来。
他上前,亲手把刘太医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刚刚把你打疼了吧?”
“是本王的不是!本王现在才发现……你够聪明,也够狠心!”
两个人在安王的营帐中相视一笑。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康复的孙永康,此刻正偷偷的躲在营帐之外,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全部内容。
他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咬紧牙关便毫不犹豫的往太医们的营帐跑去了。
孙太医听见了这个消息,也是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从没想过,这个外表看着憨厚老实,忠孝两全的平王,居然是如此的狠心,还要对百姓下手!
若是让他登上了皇位,天下百姓还岂有命活?
他咬紧了牙关,便一个人匆匆去了牢房。
孙院判原本是打算去见了周珩和江照影,让他们想办法,可谁知平王的看守极为森严,还未等他走到门口,便直接被拦了下来。
他又只能折返回去。
这一来一回,他的老胳膊老腿便差不多要散了架,可想不到对策,今晚那五十几个百姓就都要死!
若是今晚没被烧了,以他们的病情,也根本熬不过明天了!
就在此时,一直孙永康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去找江大夫的养子!如今安王的侍卫还在照顾着她的养子!”
原来孙永康从前在医治患者的时候,与江闻祈有过些许接触,也知道江闻祈并非池中之物。
而孙院判一听是安王的侍卫,也急急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