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方的天气简直冷到令人发指!
这才刚刚度过三九严寒天,人们只要一踏出家门,那刺骨的寒冷便会瞬间侵袭全身,让人根本不敢将手从温暖的口袋里掏出来。
在广袤无垠的北方野外,几乎看不到任何能够阻挡狂风肆虐的障碍物。
寒风犹如脱缰野马一般,肆意地席卷而过,所经之处一片萧瑟。
特别是当大雪纷飞过后,狂风更是裹挟着漫天飞雪,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拼命地朝人的衣服缝隙里猛钻。
那种感觉,仿佛无数细小而尖锐的冰针,无孔不入地扎刺着身体,让你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温暖之地。
即使你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也难以抵御这股冰冷的侵袭,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祈祷能尽快找到一个避风的港湾。
一帮江湖人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还要挖坑把自己埋起来,避免被敌人发现。
甚至连每次呼吸的时候,他们都会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紧紧地遮挡住自己的口鼻。
那手掌仿佛成为了一道坚实的屏障,将从口中呼出的白色雾气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
每一口气息都是如此轻柔,就像是生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白气逸出,也会被敌人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从而彻底暴露他们这群人的行踪。
这紧张而又谨慎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之中,令人心跳加速、神经紧绷。
刚才说敌人距离他们还有三里地,可就是这三里地的路程,却让在场的众人心焦,就感觉好像过了整整一年一样。
有人就趴在栾红燕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盟主,敌人该不会是安营扎寨不过来了吧?”
栾红燕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和迟缓。
她已经在这冰冷刺骨的雪地里趴了很长一段时间,寒冷像无数根细针一样不断地刺入她的身体。
此时,她的半边身子仿佛失去了与大脑的联系一般,几乎没有了知觉。
那种麻木感从肌肤逐渐蔓延到肌肉、骨骼,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半瘫的人。
“再等等,我听说战场的状况对辽金很不利,他们应该急需补给,这边不可能如此懈怠。”
话音一落,栾红燕突然感觉到地面传来了轻微震荡的声音。
她朝着周围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急忙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耐心倾听。
很快她就抬起头,神色有些激动道:“全都准备,应该是来了!”
闻言在场的江湖人士纷纷神情一震,他们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嘛!
于是大家把口鼻捂得更严实了,另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手中的武器。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焦急等待没多久之后,极目远眺之下,只见那遥远的地平线处,缓缓地浮现出了一队人影和马匹。
定睛一看,这支队伍规模颇为庞大,其中既有骑兵又有步兵。
其中还夹杂着多辆马车,这些马车被马拉扯着缓慢前行,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根据此前得到的情报,这应该就是辽金一方的运粮队伍!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精神一振,目光紧紧锁定住这支逐渐靠近的队伍,心中的杀意渐浓!
栾红燕趁着地方还没有靠近,最后一次下令道:“一会都听我的命令,一定不能着急,要把他们放到近前再杀!”
“敌人当中有骑兵,不能让他们的速度提起来,不然击杀和追击都会非常麻烦。暗青子都准备好了,该招呼的就狠狠的招呼,不用和这帮辽金狗贼讲什么江湖道义!”
众人纷纷点头,全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敌人的靠近,就算大家都是江湖豪侠,可如今一个个也相当紧张,心脏都要从嘴里面跳出来了。
近了!
越来越近了!
很多人握着兵器的手都暴起了青筋,眼珠子开始充血!
这支负责运输粮草的队伍依旧懵然不知,浑然未觉自己正一步步地迈入那早已设好的凶险伏击圈之中。
只见那位主将身骑一匹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
他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得意神情,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得意什么,反正就是天王老子老大他老二。
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对着身后那些辛苦推车或是肩挑重担的手下们大声呵斥着,毫不留情地催促他们加快行进的步伐。
而那些可怜的士兵们,则只能气喘吁吁地拼命赶路,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候另外一个骑兵很狗腿的靠了过来道:“将军,我听说前线战事吃紧,大齐的都城一直都没有破城的迹象,你说咱们把粮食运过去了,他们会不会直接把咱们留下来攻城?”
“怎么?你怕了?让我说留下来更好,如今围在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