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恐吓我!恐吓我别将你们俩的龌龊事说出来,你们也知道做霍宵的狗没脸吗!”祝姗声线因激动而发抖。
这近乎是羞辱的话,还是出自女儿之口。
祝定成拧紧了眉心。
叶蓉神色依旧未变一分,“霍四爷给够了钱,我们也好吃好喝养大了祝肴,这是什么龌龊事呢?”
祝姗指着叶蓉的鼻子骂,“好吃好喝就算是养大她了吗?你们像对家里的猫猫狗狗一样对她!想和她说话就说几句,不想理她,就将她丢在一边!你们将她养成胆小自卑又怯懦的性格,你们不是在养育她,根本是在害她!如果她的亲生父母知道,一定会恨死你们!”
祝姗话音落下。
叶蓉和祝定成却没有一点反应。
祝姗看着根本无动于衷的父母,心一点点下沉。
她在做什么?
跟他们这样的垃圾人说话,能有什么用?
祝姗冷笑,转身往楼上去。
客厅里,只剩祝定成和叶蓉。
更安静了。
空气都凝滞。
叶蓉突然笑了笑,明艳又温婉,“定成,喝点红酒吗?”
“好,蓉蓉。”祝定成起身,从餐边柜里挑了瓶红酒,拿了两只晶莹的高脚杯。
他走到叶蓉身边,笑着低头亲在她额头上:
“今晚,我陪你多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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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姗上楼,光脚进了浴室。
水流落下,淋湿了她的全身,也模糊她的双眼。
洗完澡,祝姗躺上床,拿出手机,翻开祝肴的对话框。
她好像告诉祝肴,从小到大她费心讨好的父母,只是拿钱办事,所以无论祝肴怎么做,祝定成和叶蓉都不可能真正地喜欢她。
祝肴对他们倾尽所有亲情。
却不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父母,只是啃食祝肴血肉的白眼狼。
但发了又如何。
那是霍宵,是榕城有着赫赫声名的霍四爷。
就算祝肴知道,想逃脱这个困境,又如何能与霍宵抗衡?
如果祝肴知道了她一切都是假的,是霍宵替她建造的一座外表精致,却又四处漏风的牢笼……
她该如何接受?
祝姗无力地双手双脚摊开,看着头顶晃眼的白炽灯。
霍宵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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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将祝肴送到小院后,就走了。
祝肴刚一迈入小院,就惊在原地。
石桌上摆满了造型精致又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桌上还有她很喜欢吃的果木烤鸭,和鸡丝羹。
沈时搴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身上穿着质地轻薄又柔软的睡衣,手中拿着手机,神色疏懒地玩着手机。
小院里月色宜人,落在沈时搴轮廓分明的脸庞上。
也照在他睡衣下线条分明的肌理上。
沈时搴恍惚间听见什么声音,放下手机,视线突然就被纤细的身影遮盖。
下一秒,柔软的唇压下。
伴着熟悉清香而来的,是一个缱绻主动又香艳的吻。
沈时搴眉梢愉悦微扬,轻扶住祝肴的腰。
祝肴起身,坐到他身边,眉眼微弯,“你知道我晚饭没吃什么东西?”
“宋野说你回家没多久就出来了,那点时间够你吃饱?”
沈时搴单手枕在脑后,笑意深深:“我能没有这点眼力,当然要算着时间替我家沈太太准备好。”
祝肴伸手一摸菜盘边缘,还是热的。
沈时搴果然是算好了时间,去酒店买好了菜,才刚刚布好菜。
祝肴眼眶温热,心里涌上酸楚,“沈时搴,有个事,我想和你说。”
见祝肴这么郑重,沈时搴坐直身体,矜贵面容淡然,眸光平静地注视着祝肴,含笑朝她点点头:
“你说,我认真听。”
沈时搴这一副样子,给了祝肴莫大的鼓励。
她垂眸,声音淡淡道:“如果我们婚礼上,我父母都不来参加,你们家会不会觉得礼数上不行?”
沈时搴笑了声,散漫的嗓音悦耳,丝毫不在意道:“沈太太,我是娶你,还是娶你你们祝家?”
“当然是……娶我。”
“所以,你父母在不在,我为什么要在意?”沈时搴牵起祝肴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这是我和你的婚礼,除了我和你,谁来谁不来有什么关系?”
“沈时搴……”祝肴眼眶更红,将扑进沈时搴的怀里。
祝肴纠结一路的事,就这样被沈时搴一句话轻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