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放听了碧罗的话,猛然惊醒,忙道:“还是皇后高瞻远瞩,看得长远。在下差点忘了这事。
如今陛下十分信任契丹王,对其没有丝毫防备,在下每每劝解,陛下都置若罔闻,在下因此日夜悬心。
契丹人狼子野心,不知道将来势态如何,没想到皇后想的比在下更深一层了,真乃我国之大幸。”
碧罗嗔道:“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安国公有此想法,我也就放心了。
契丹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虽然有契丹王妃叶小红这个贱人,她那点弯弯绕终究有限,也不足为惧,不是李十郎和慕容光华的对手。
只要让他们据守威凉,便如同雄狮挡道,契丹人也就不敢轻易南下了。如是,我朝江山得以稳固。”
司徒放听了,深为叹服,于是笑道:“难道陛下就能容忍李十郎和慕容光华逍遥?”
碧罗冷笑道:“你们男人都是些贪慕权力的东西,在皇权面前,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你没见过去那些皇帝,为了自己坐稳江山,宁愿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呢,何况陛下现在对我已无一丝情意。”
司徒放不解地问道:“陛下常常吃皇后的醋,怎么可能没有情意呢?”
“哈哈哈,傻子,这个你就不懂了。”
碧罗笑出了眼泪。
司徒放说道:“我不管别人爱不爱皇后,我是永远都不会变心的。”
“呵呵,陛下曾经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等你把我哄到手,厌倦了,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的心日月可鉴,皇后不信也罢,但请不要侮辱我对你的爱。”
碧罗抬起泪眼,叹道:“我真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安国公若真的爱我,肯放下一切,带我归隐山林,躬耕桃花源吗?”
“为什么不能?只要能陪着皇后,就算去戈壁沙漠,与世隔绝,我也愿意。”
碧罗忍不住哭了起来:“行了,你的心我已经明白了。”
却说李十郎接连攻城掠地,声威大振,队伍不断壮大,到了渭水边上时,已聚集有三十万兵马。
西京城人心惶惶,那些富豪商贾,王公贵族们,生怕李十郎攻入京城要来个大清算,纷纷谋划逃离京城。
西京乱成了一锅粥。
西京皇帝也是夜夜噩梦,仓惶无措。
这一日早朝,西京皇帝见下面的文武大臣个个神色慌张,犹如无头苍蝇,一句话也不敢说,便怒骂道:“大厦将倾,都是你们这帮庸人之过!谁有退敌良策,还不快讲。”
兵部尚书禀道:“李十郎所求者,不过是要陛下恢复安乐王的太子之位。不如顺其心意,则可平息干戈,化险为夷。”
光禄大夫忙道:“安乐王做了太子,李十郎入主西京,他二人联手把持朝廷,我等还有命在吗?”
谏议大夫冷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神威将军向来是非分明,我们是不怕的。”
宰相禀道:“不如请慕容驸马出山,让他是抵挡李十郎,未必不能取胜。”
尚书令冷笑道:“驸马爷声名尽毁,自顾不暇,谁愿意听他的号令?只怕那些官兵知道了驸马弑父杀母的丑事,临阵反戈了呢。”
皇帝犹豫不决。
宰相忙道:“那也总比坐以待毙要好。陛下不要再犹豫了,请即刻启用慕容驸马,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皇帝摆手道:“朕意已决,不想再见刀光剑影,还是恢复安乐王的太子之位吧。安乐王做了太子,他自会前去劝说李十郎放下屠刀。”
太子李钰听说皇帝要废他,吓得跑去找贤真妃和婉芬公主哭诉。
“你们想想办法吧,父皇要废我的太子之位呢。”
贤真妃忙道:“安乐王已死,就算你父皇要立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你慌什么?”
婉芬公主说道:“母妃糊涂,正是这样才可怕呢。父皇若知道安乐王被我们杀了,必然龙颜震怒,追究起来,你我还能有命吗?”
李钰吓得脸都白了,问道:“那怎么办?我可不想死。皇妹倒是赶紧想个办法啊。”
婉芬公主嗔道:“皇兄现在知道慌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个窝囊样儿,我也是没眼看。”
又说道:“安乐王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一双儿女,可请父皇册立安乐王之子为太子,以平息李十郎的怒火。”
太子忙道:“李十郎若知道安乐王已死,岂会善罢甘休?”
婉芬公主冷笑道:“到时把皇兄推出去抵罪就是了。”
太子听了大惊,怒骂道:“好啊,没想到你如此狠毒,居然不顾兄妹情义。”
婉芬公主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