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幕,竟然被人窥见。
窥见之人,正是夏李和秋橘。
夏李和秋橘等到在二舅家晚餐回到草棚后,都还没见张碧逸三人来邀,只好在草棚睡下。
这一宿,本来也不是秋橘和夏李的计划。她俩和张碧逸约定,没有特殊情况,昨天都是要回湖山镇的。
结果,一等,等到夜色如墨,不见任何踪迹。
看来,确实是有特殊情况。
不过,在草棚住上一晚也着实要得,久别重逢的两姊妹,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讲。
况且,这是爹和娘住过的地方,秋橘和夏李都还有个念想。
真回了湖山镇,秋橘去醉风楼肯定不好,胡髯郎那个死色胚肯定还在。
可是去秋橘的怡红宫,哪怕她在三楼有独立的一大间,但那个环境,也不是姐妹俩互诉衷肠的好地方。
就这样,两姊妹等等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
最终,秋橘还是等不住了。
她知道大柳树村的祠堂,知道张碧逸的徒弟安儿,知道那个和她暗自较劲的灿菊。
所以,秋橘坚持要去祠堂那边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得到张公子,找得到拂苏姐姐和龙公子。
夏李对于秋橘的那点心思,简直明白得不要不要。
她唯有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为谁叹息。
这两日,秋橘的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就是张公子。
张公子被她戏弄,张公子听她倾诉,张公子陪她奔丧,张公子伴她小解,张公子送她礼物……
夏李觉得,秋橘的这份感情,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是,夏李更担忧的是,情不知所终,如何而殆?
张碧逸这样的公子,历经金鸡岭那般劫难而不死,莫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对他庇佑?
这如人中龙凤的公子,能是秋橘一生的依托?
夏李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爹娘期盼的弟弟冬笋,终于还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林家,来自陇西的林家,如今已经只剩下林秋橘、林夏李了。
夏李觉得,她欠爹娘的,实在是欠得太多了。
在她八岁多发高烧的那个夜晚,忙碌了一天的爹娘,轮换着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喂水,摸她额头,足足整个通宵。
“不想爹娘了。”
眼睛湿润的夏李,强迫着自己。
可是,思绪转换,夏李的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和张碧逸在合欢凼沐浴的情景。
昨天听秋橘说,那地方叫合欢凼,她简直要晕死!
难道就是这名字作怪,让她被张碧逸看了个精光?
只要一回想到那情景,夏李又羞又恼。
羞的是,自己不着寸缕,居然和一个见面没有一个时辰的男人赤裸相对。
关键,他坐着,还有所遮挡,而她站着,足足愣了三息!
恼的是,这家伙,看着她,仅仅就是吃惊而已,哪里有胡髯郎那色胚的那般火热!
难道,我就这般没有吸引力?
要知道,不是我为你灵力导渡,你早就绷炸了。
夏李心中愤愤不平——对张碧逸。
所以,在听到张碧逸他们欢呼声不断的时候,夏李拉住秋橘,说要悄悄看一看。
秋橘这才压抑住想见张碧逸的冲动,和夏李躲在了离路边很远的一棵大树背后。
秋橘看着张碧逸三人打闹嬉戏,欢呼雀跃,心下虽然羡慕,但是高兴不已。
只要张公子高兴 ,只要拂苏姐姐高兴,就值。
夏李看着张碧逸三人打闹嬉戏,欢呼雀跃,心中却是暗自难过。
不说难过有多深,但她的胸中就是有郁结。
远远地看去,他们三人脸上的灿烂笑容,他们眼中闪亮的灼灼光辉。
夏李悄悄叹了口气。
终于,看到张碧逸他们停下追逐,一起往草棚而去的时候,秋橘站了出来,灿烂地挥手叫道:“拂苏姐姐——张公子——龙公子——我在这里——”
她就如一只翩飞的美丽蝴蝶,又如森林中灵动的可爱精灵,向着张碧逸三人飞去,飞去……
夏李没奈何,只好起身,跟在秋橘身后,慢慢走去。
夏李给拂苏郑重地道谢,感谢她对秋橘妹妹的照顾与宽容。
拂苏笑着道:“秋橘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只要顺应她的本心,我都会支持。”
秋橘红着眼,拉着拂苏姐姐的手,不知说什么才好。
夏李再次看了看拂苏,眼神已不再冷漠。
一行人再次踏上归路。
夏李和秋橘再次来到父母亲的坟前送亮,给他们点燃了一支香烛。
来到合欢凼后,张碧逸对着四人说了一声“我去去就来”,只见他施展起猿猱飞渡,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他们头顶不见。
夏李简直惊诧极了。
对于张碧逸的境界,前天进行灵力导渡时,她已经有大致估测,大约已经接近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