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锐一脸发懵的样子,高惟明也没解释,只侧着身子探出半个头注意着巷子里的动静。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吩咐李锐带两个什的人跟他走,他当先走出拐角,茶摊的茶博士正准备收摊,见他去而复返,正要向他招呼,他摇了摇手,茶博士便没吭声。
走回波斯商人的宅院前,他一挥手,亲事官便散开将宅子围住,这次他没有敲门,飞起一腿,直接一脚就将门踹开,冲了进去,除了宅外留守的,李锐带着其他人也跟着冲了进去。
高惟明踹开门的瞬间,就见楼上的灯光一闪就灭了,院中的巨大动静惊动了屋中的人。
他抽刀在手,立在厅屋前,“点灯!”
身后的李锐摸出火折子走进屋里,寻到桌上的灯点燃,高惟明指了指院中,示意李锐带着人就守在院里。
刚才是楼上有灯火闪,显然人是在楼上,他一手提刀一手拿着桌上另一支油蜡点燃,朝楼上走去。
“哐!”
是屋门关上的声音。
高惟明爬上楼梯,几间屋子的门都关着,他回想着刚才看到亮着灯火的是哪间屋子。走到跟前,横刀戒备,抬腿一脚踹开了那间屋门。
里面黢黑,他将烛火朝前举了举,让光亮洒进去,然后一步步迈进去。
刚才门是撞到墙上发出闷实的声音,门后没有藏着人。他将身子靠近门处,全身戒备着另一面。走进去,手中烛火照亮了整间屋子。
目光触处,靠内墙摆着的一张睡榻上,半躺着一个女人,她背倚着墙,布衾裹在身上,只露出了头,正惊恐的看着他,
“官......官人,怎么是你?”
是那胡人女子。她看到是高惟明,像是舒了口气。
高惟明目光四下扫视,除了柜架,屋里别无他物,柜架俱是不能藏人。榻前就摆着一双女鞋,没有男人的鞋子。
“官人,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等两日再让妾身侍候你吗?”
女人舒缓了表情,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看到榻上隆起的被褥,高惟明目光一闪,“把被子掀开!”
女人神色一怔,随即娇羞道:“官人,妾身......妾身没穿衣服。”
“掀开!”
高惟明盯着那堆高高的隆起,冷声道。
“好吧,妾身今夜就将身子交给官人。”
女人媚声道。说着,她手脚一扒拉,被子被掀到了榻下,落在地上,没有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没有被子的榻上,就只剩一具完全不着寸缕的身子。饱满的胸,修长的腿,光滑的肌肤......
胡人女子特有的丰腴充斥着高惟明的眼睛,风情将这间屋子溢得满满当当。
高惟明只觉额头青筋跳了跳,呼吸一滞。
“官人,来嘛,让奴家好好的侍候你,一会你骑在奴家身上定能享受到纵横天下的感觉,奴家先为你脱去袍服。”
女人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言词却勾人魂魄,她朝高惟明伸来了胳膊,那高耸处随着她身子倾起颤颤直跳。
就在此时,她忽然竟将蜷曲并拢着的双腿大大张开......
高惟明直觉一股血流直冲脑门,正这时,一股劲风从身后猛袭而来。
虽然眼前活色生香,高惟明的身子却是一直处于紧绷,神思并未全被床上这尤物吸走,仍戒备着周遭动静。
劲风乍起,他立时警觉,回手就是一刀,同时身子箭一般朝旁扑出。
只听“锵”的一声,刀似是撞在了身后袭来的铁具上。
突然惊变,高惟明扑得过急,撞在了一旁的木架上,木架倒地,哗啦散了一地。
还没待高惟明转身,那人又扑了过来,高惟明没及回头,又是一刀反斩出。
那人没料到高惟明出刀这般快,只得止身挥刀格架。
止住了身后人的扑来之势,高惟明这才转过身来,身上已被冷汗浸透。
看清偷袭之人,是个精壮的胡人,个头不算高大,年约三十多岁,鹰鼻深目,正是喀山。
高惟明此前暗中是见过他的,他先前蓄着的胡子没了,成了光溜溜的下巴。想是知道官府正在四处抓他,把惹人注目的大胡子剃掉了。
喀山赤裸着上身,下身就穿了条牛犊短裤,赤着脚。
“喀山,你终于还是露面了!”
喀山目露凶光,盯着高惟明,手里握着刀,攥着的指节都泛起白来,显然是很用力。
“是你毁了我的一品堂?”
“一品堂早该铲除,能让你卧藏这么些年,你该万幸才是。”
“你好手段,竟然能悄无声息将我的一品堂拔得干干净净!”
他嘴里说着像是赞扬的话,目中的怒火却更是炽盛,恨不得立马将高惟明碎尸万段。
“你也好手段,能将别人的爱妾勾引来舍身为你卖命!”
高惟明笑道。
喀山嘿嘿一笑,难得的神情一缓,“你更是厉害,在那种情形下竟然还能躲开我这偷袭的一刀,换其他任何男人,不可能不被美色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