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松柏到了大帐,看着锦绣呆呆地抱着膝盖坐在榻上,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
“锦绣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锦绣想挤出一个笑,但是失败了,最终是比哭还难看的模样。
“你别害怕,我刚听着是有人偷营,刚点着了粮草,就被一个撒尿的士兵撞见了。”
“哦。”
“有我家公子在,不会有事的。”
松柏虽然这么说着, 但是手始终在刀柄上握着。
忽然,从帐外跑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松柏的刀一瞬间就拔出来往来人身上砍去。来人往后一仰,摔坐在地上。
“上官公子。”
松柏看清来人,忙将刀插入刀柄,扶起上官。
“摔死我了,锦绣呢?还好吗?”
松柏看着上官一脸紧张,连忙说:“锦绣姑娘好着,就在里边。”
上官没顾得上自己的屁股摔疼,忙冲进帐子里,锦绣一张脸没有血色,站在长子中间,手里拿着的是那沾过人命的匕首。
“锦绣,是我,你冷静,别怕。”
松柏看着上官小心翼翼的靠近,一脸不解,正觉得诡异之时,上官喊了一声:
“松柏,闭气。”
上官手一扬,在锦绣拿着匕首迟疑的时候,将手中的一小包药粉撒过去。松柏看着上官竟然给锦绣下药,忙上前制止。
“上官公子。”
说话间,上官接过正晕过去的锦绣,将她拦腰安置在榻上。将大帐的帘子掀开,让帐子里通风,将剩余的药粉吹散。
虽然上官让松柏闭气,但是松柏此刻也觉得手脚发软,上官的药粉还是非常厉害的。
上官掏出身上的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小药丸递给松柏。
“软骨散,厉害着呢,来,吃下解药,一会就正常了。”
松柏毫不迟疑吞下解药,然后不满地看着上官,嘟噜道:
“你为什么要下药啊,怪难受的。”
上官将床上的被子扯开,盖在锦绣的身上,转身一屁股坐在矮桌上。
“刀光剑影的,她听不得。”
“哦,病还没好啊!”
上官看着身后浅睡的人,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心病难医。”
“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偷营了?”
“我奉公子之命,来保护锦绣姑娘,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
说着,松柏探出脑袋,看了看帐外,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都是火把,明显多了起来。
来回走动的军士,步伐整齐,显然是已经集结好,准备执行任务。
“再等等看吧,倘若只是偷营,很快就会结束的。”
上官懒洋洋的说道,从床上拽了个枕头,翘着腿躺在了矮桌上。
松柏将帐子拉好,想了想又留了一条缝,方便观察外边是什么情况,几人就这样在黑暗里静静地等待着。
孟允宁一夜未归,帐外的脚步声也没有停。
直到天蒙蒙亮,那老远就能听到的呼喊声,说话声,笑声。松柏一下子睁开眼睛,探出头去,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将士们。
“那孙子绝对没想到咱们会来个将计就计,哈哈,让你偷营,让你三千人马全都去死。”
“还是孟副将主意正,以小博大,绕到后边一个包抄,就全窝端了。”
“不不不,还是那鞑子蠢,看着火光就往来冲。”
哈哈哈,就这么几句,上官也明白了个大概。
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孟允宁来的时候明显是洗了一把脸,那盔甲上沾了薄冰。身上带着一阵凉气。
“上官也在?”
说着走向火盆,烤了烤手,才摘下一身盔甲。
“我不在,昨晚这里怕是就要发生惨案了。”
孟允宁挑了挑眉看向还在榻上平躺着的人。
“锦绣怎么了?”
上官将怀里的解药倒出几粒,递给孟允宁:“解药在这里,一会你喂给她。歇上半日就好了。”
“锦绣昨晚是不是又……”
孟允宁话没有说完,自然也心里明白。
“没事,慢慢来,总会好的。昨晚怎么回事?”
“有个叫杨二狗的伍长,说是去解手,却发现有人绕后边潜进来,杨二狗一看人不少,怕打草惊蛇,就忙找了最近帐子的人去通传。”
“哦,他倒是会找,昨晚上我们都在准备做药,挺迟的都没休息。”
“找到你们那里了,怪不得,战斗力这么差。”
上官斜眼看了一眼坐榻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