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薯爬起身来,才发现是被一个树桩绊倒了。可一看这个树桩,好家伙,有好几只水缸大啊,浑身还长满了青苔。
小薯一说,大家这才发现,原来众人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是卧在了这截硕大的树桩边。
四个人拉起手来,才差不多将它围住。可想而知,这棵树在当年,那是不折不扣的参天大树。
大家好奇心上来,想弄清楚这是什么树。树身早烂光了,只剩下隐隐的残迹。
当年可能是遭了雷击吧,或者是遭受了白蚁的啃食,树身才会折断的。好在断口又抽出了不少新枝,有粗有细,粗的都有牛腿那么大了。
根据再生的枝叶,白苏发现这是一个榔树的蔀头。她说,榔树也是一种可以用于治疗跌打损伤的植物。它的树皮和汁水,有活血化瘀、止血止痛的功能。
这些后发的枝干,有的枯萎,有的断裂,有的葱绿异常,新旧交杂,反而显出一番历尽沧桑、劫后余生的勃勃生机。
秦时月不禁感叹道:“树犹如此,何况人乎?”
紫苏问:“秦大哥是见这棵树危而不死,老枝发新,故而感叹吧?”
时月说:“正是。它主干尽数被摧,却能绝处逢生,这时根基还在,所以才能生生不息啊。人啊,看看这棵树,就没有理由气馁和自卑。只要一自尚存,就当卧薪尝胆,发愤图强,为自己开出一条新路,闯出一片天地来。”
紫苏说:“秦大哥所言极是。在体能的开发上,功夫的修行上,人的潜能几乎是无限的。普通人过于爱惜自己,一生就在吃穿住行玩乐等上面打转,消磨了大好年华。修行人则不一样,他们将一个肉身凡胎,向极限处开发和锻造,从而经历了由凡入圣、超凡脱俗的奇妙体验。一个人的享乐,肉体层面的,是低级的,有限的;心灵层面的,才是高级的,无限的。作为万物之灵长,我们自当尽最大努力远离动物性,远离生物的本能,不断探索人体的奥妙,不断确立新的目标,止心一念,昼夜勤习。秦大哥,这方面您是我们当中的翘楚和楷模。以后您只要愿意继续带路,我们就一定会奋身相随。”
“是的,我是宁愿不娶老婆的,也要奋身相随,”小薯激动说,“老娘与孩子都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累赘。有了他们,你就只有拼死拼活干活的份了,整天忙于养家糊口,那里还修得了什么?”
“那我们宁愿不嫁男人,也要奋身相随,是不是,妹妹?”白苏看着紫苏说。
紫苏点点头,有些犹豫地看着秦时月。
时月说:“三位所言,让我既感动又惭愧。我秦时月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如此奋身追随!特别是白苏、紫苏姐妹,好一对千娇百媚、绰约多姿的姐妹花,本可以享受温柔甜蜜的男欢女爱,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选择一条清苦的修行之路呢?到时你们爷爷可能会责怪我的啊。”
紫苏说:“爷爷才不会呢!他一直以我们姐妹的喜欢为喜欢,以我们的快乐为快乐。而且爷爷深知我们酷爱练武,如果我们姐妹能够修成大道,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再说,练武修身,真的是一件绝顶快乐的事情。我在里面享受到的快乐,真是没有办法可以形容的。我想,男婚女嫁,男欢女爱,到这个程度的快乐,也差不多了吧,虽然我没有尝试过……”她羞涩地看了时月一眼,有些忸怩地说。
“是的,秦大哥,您放心好了,完全不必有任何顾虑。我们真的是心甘情愿追随你的,只要你的道心一直坚固,你想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白苏在一旁附和说。
小薯听了,“嘿嘿”一笑,打趣她说:“秦大哥想怎么样你就怎么样?那说明你的道心还不够坚固哦,心随人转嘛。如果秦大哥一时糊涂,看你那么漂亮,思凡了,想那个了,向你提出什么要求,或者发出什么信号与暗示,你难道也……嘻嘻……”说完冲着她做鬼脸。
“你……你这个张小薯……好啊……好……武功没长进多少,嘴巴倒是越来越油了,我让你油……你这个小薯,小番薯,坏番薯……”白苏说完扬起小手,作势要打的样子,弄得小薯急忙抽身躲避。
“我相信师姐、师妹和小薯贤弟。你们能从正常的生理欲望中拔离出来,一心修习大道,都是好样的,很不容易的。这从中国传统的佛道学说来看,你们都是有福报的人,有来历的人。非宿世因缘,无以至此,” 秦时月笑笑,说,“只要大家愿意相随,我一定守住初心,守身如玉,坚持到底。我会谨遵白猿先师的话,哪怕‘裸女陈前’,也要‘气定神闲’。不见金丹,决不罢休。”
这时,传来饭菜的香味。
白苏说:“秦大哥,竹筒饭好了,大家吃饭吧。”
“好。反正今夜没有行动,小薯,上酒吧,咱们忙中偷闲,乐乎一下,放松一下,喝几斤吧。不过,吃饭前,趁天色还亮,大家搭把手,一起将过夜的帐篷搭搭好。” 时月说完,开始在榔树根边选址搭篷。
因男女有别,安了两个帐篷,兄弟、姐妹各住一个。
搭完篷,时月找了处与豹飞石距离较远,却能居高临下观察它的坡地,招呼大家一起吃晚饭。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