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村村民得到消息,可以优惠购糖,都跑来张明海家登记求购。
已经卖拓拿到钱的村民,虽然可以购买二十斤,但到手的银钱又要花出去,他们可舍不得,最多只买十斤。
还没有砍拓的村民,可以直接从卖拓所得银钱里面扣,银钱未过手,他们倒是舍得购买二十斤。
和张季远预想的有点差距,这很正常,张季远漏算了村民并不富裕,怎么舍得花大价钱去买糖。
其实村民们买不买糖,对张家三房来说影响不大,糖会批量卖给陆家。
拓种是赊来的,村民们怕还不起钱,所以很用心打理。
张季远算了算,带自家种的拓,保守估计产糖量八万斤左右。
村民们一两千斤的购买力,怎么说也影响不了全局。
而且卖给村民确实是优惠价,比批量卖给陆家还少二十文。
陆家虽然收到消息,但并没有要求降价,知道张家这一举措,是为了回报乡邻。
张季远已经卖了两万斤糖给陆家,得了二千四百两银子。
前期垫付的拓款,平账后还绰绰有余,糖坊已能正常运作,不需要再垫资。
方盈从花果山回来,刚走到院门口,看到张季远急急正要出门。
方盈顺口问了一句:“三弟,你急匆匆出门,干嘛去?”
张季远停下脚步,望了方盈一眼:“库房里又存了两万多斤糖,大嫂,我去点一下数,明天去送货。”
方盈想到什么,糖坊开工差不多一个月,过两日该给雇工发工钱了。
“三弟,你要是缺钱,跟我说一声,我这有。”
“大嫂,前面一批糖卖掉,得了二千四百两银子,已经够糖坊运作,现在是陆家催得急,很快要过年,陆家想拿货运去京城售卖。”
张季远一口气说明原因,方盈看他确实忙就不耽误他了:“那你快去忙吧,忙完早点回来吃饭。”
张季远应了一声:“好。”就走了。
晚上吃过饭,又到家庭夜话时间。
方盈想到张季远越来越忙,应该有一个得力帮手才行,于是提议:“公爹,三弟以后会越来越忙,要不买个小厮培养,做他的得力助手,你看怎么样?”
张明海瞅了方盈一眼:“这才吃上两天饱饭,就想让人侍候了?”
方盈委屈:“我不就想着清点库存,赶马车送货这等事,不用三弟亲自去做。”
张明海不赞同:“可以从族里雇人去做,何必买人?”
“公爹,库存重地,你能放心让外人去看守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方盈就是把可能会发生的事,扼杀在萌芽状态。
张明海沉默了。
古代非常重视宗族观念,一旦发生家贼这种事,为了声誉,总是息事宁人,能不报官就不报官。
那吃亏是自己家,开了个头,别人会以为自己家好拿捏,有样学样,总来偷自家东西怎么办?
沉默半晌,张明海嗫嗫说道:“那二哥一家总该能信吧。”
方盈点点头:“二伯家是可信,问题是二房长孙张仲卿要管理二房土地,张仲谋读书好,张仲达喜欢舞刀弄枪,干不来这细致活儿,张仲满是季富哥长子,季富哥要他多读点书,还有季民哥长子,张仲新也是。”
听方盈这么一分析,张明海确实觉得无人可用,但又不想买人,觉得一旦买人,家里就不同了,和族人疏远了一般。
“公爹,其实我也不喜欢买人,把人当货物买卖,觉得太不人道,但为了防止以后跟族人产生不快,买几个助手很有必要,其他不涉及银钱的事,咱们可以请族人来做。”
张季远见方盈说完,连忙赞同:“我觉得大嫂说得对,财帛动人心,一旦有家贼,族长里长肯定把族人的利益摆在第一位,那咱家的委屈,找谁说理去?”
张季宁也附和:“三弟说得对。”
三对一,张明海完败,他环视一周:“你们都同意买人?”
家里除了张明海皆点头同意,就连小石头都在一旁咿咿呀呀。
就连李玉荣都觉得,自己儿子是在表达同意之意。
“只是你们觉得,买了人,会不会和族人疏远了?本来可以请他们干的活,自家买人来干。”一辈子当农人,突然家里要有下人,张明海有点接受无能。
方盈倒是可以理解,身份的转变,一时无法适应。
“公爹,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不能控制别人说什么,咱们做好自己就行。”方盈安慰张明海。
王秀莲也说道:“都几十岁的人了,半脚踏进了棺材,还怕别人说什么,咱们又不是做坏事,坏事才怕别人说。”
方盈呵呵笑:“娘是咱家的定海神针,她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王秀莲故意瞪方盈一眼:“贫嘴。”
方盈继续装傻呵呵呵。
今年因为采买桂花,送香皂的量都翻了一倍,家里又多买了两辆马车。
刚开始放牛养马,是二房的人帮忙,后来办了村学,他们要读书。
养牛马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