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白卓所料,在漫天大雪中,周凌云等人在甘州等来了朝廷的旨意。
“果然又是冬季行军。”周凌云站在城墙上看到出城的队伍自言自语道。
“国事危艰,军情告急,今西境困危,特命北凉节度使周凌云为甘州防御使,领辖地兵马西进,以解瓜州之急...”联想着朝廷的旨意,周凌云顿感责任重大,此次西进瓜州,难以预料。
朝廷传旨的官差已经于昨日抵达甘州,周凌云接旨后下令骁骑营作为先锋,次日先行向西移动,而自己率领右骑军紧随其后。
“凌云,我还是认为我去比较合适,这...”柳胜与呼辰良二人走来对周凌云说道。
周凌云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回答:“柳大哥,此战虽然重要,但是甘州更重要,甘州乃我北凉粮草重地,绝对不能有失,柳大哥镇守甘州才是重中之重。”
柳胜还想反驳,但被周凌云打断。
“柳大哥,退一万步讲,如果此战失利,那么还需要你接应,所以还是由你镇守甘州适合。”
柳胜不再争执,表示定然守卫好甘州。
“呼都统,右骑军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兄弟们都准备妥当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了。”呼辰良如今统率三万右骑军,早已经成长为成熟的将军。
“好,令兄弟们与骁骑营保持五里距离,跟随其后,时刻保持警戒。”
周凌云说完,对柳胜嘱咐道:“柳大哥,甘州就交给你了,保重。”
“保重。”柳胜也郑重回道。
随后,周凌云带着呼辰良及一众亲兵出了城门,与大部队一起向西而行。
瓜州城下。
西凉大营,整齐的营帐排列有序,而大营内士卒身着统一军服或操练、或巡逻、或警戒。
在这中心位置,有一座高耸的帅帐,这既是西凉大军的中军大帐,四周都有重兵把守。
大将军石暠正在这里召集手下将士讨论军情。
石暠面容刚毅,鼻梁高挺,身高魁梧,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杀气,又身穿华丽的铠甲,在众将中显得格外瞩目。
“连续两个月了,我军还是攻城不下,诸位将军,这让我军如何面对大王呢?此战真乃我军耻辱,如果这个月还不能破城,诸位可休怪本将无情。”石暠在帅案前一脸严肃道。
“大将军,从东进的路上我军之所以势如破竹,拔除他几个关隘,是因为我军的突然袭击,然而瓜州城则由于我军一战未能定乾坤,加之冬季不利于交战,我军久战不下,目前士气不足,再加上齐温军还在南边,因此...”说话的是石暠手下第一猛将石猛,此人有勇有谋,堪称当世名将。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石暠不满的提醒道。
“末将建议退兵,等来年春天再做图谋。”
“啪”的一声。
石暠一掌拍在案上。
所有人都低下头,连石猛也意识到说错了话。
“来人,石猛乱我军心,将其拉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大将军息怒啊,大将军息怒。”
一众将军都为石猛求情。
两名亲兵走入帐内,石暠摆摆手,示意暂且退下。
“既然众将军为你求情,今日暂且免了,若攻不下瓜州城,本将再一并算账。”
石猛立刻叩谢:“多谢大将军开恩。”
“大将军,末将以为,我军还是围困为上,城内守军已成强弩之末,齐温军也龟缩不出,我军只有围城,等到他们粮草耗尽,那就是破城之日。”
“不可,我军补给线太长,如果打持久战,势必处于劣势,末将以为还是强攻。”
......
底下的将军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着。
石暠看到大家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便示意安静。
“诸位说的都在理,打仗打到这个份上,我军没有退却的可能,只有攻下瓜州,才是我军正路。”石暠随后下令:“传令各营不要放瓜州一兵一卒出城,还有让辛豹所部紧紧盯着这个齐温,一有动静,立刻出击。”
“得令。”众将军异口同声。
石猛见众位将军离去,故意脚步放慢,等到帐内剩下石暠二人,石猛正色道:“大将军。”
石暠立刻示意低声:“石猛啊,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何尝不知我军目前战心不足,士气低落,奈何,大王已经严令我攻下瓜州,如今两军相持两月,大王已经很是不满,没有王命,我军也不能擅自撤退。”
“末将明白,如果要围困,眼下不仅要围困瓜州,还要防止大周军救援。”
“哦,此话怎讲?”
“眼下两军血战两月,都已经疲惫,我军又远道而来,后勤困难,但是尚可支撑,与瓜州军相比,我们比他们好些,如果不出意外,我军攻下瓜州指日可待,只怕大周援军开到,我军岂不腹背受敌。”
石暠不解问道:“你说那个齐温啊,上次不是被咱们打的现在还缩在鄯州,只要齐温敢露头,定叫他有来无回,他还能掀起什么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