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谢素芬不敢得罪董婶娘的缘故,见风就是雨,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滋生出一大盆狗血八卦来。
“那也不一定呢,说不定是以前借的钱现在还,要不就是季芳找罗春狗借钱。”谢素芬道。
七队和五队离得不远,两三里地就到了,两个村子结亲也结得多。
董婶娘嘴一瘪,“那可不是。你以前那小姑子和罗春狗能有什么来往?那以前,季芳啊,在村子走路眼睛都是望着天上的,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嫁到城里去。和谁说句话就掉了多大的身价。她还会和罗春狗有来往?
我听说啊,罗春狗手上有钱,给季芳花了点钱,又给了点钱她,两人就勾搭上了。”
谢素芬也不管这些事,“我以前跟她就来往不多,她要结婚,跟我也没关系。两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了,以后就算有来往也不亲热。”
“这倒是真话!”董婶娘觉得和谢素芬说八卦有好有不好,好就是无论说什么谢素芬都不会传出去,不好就是无论说什么谢素芬都不搭腔,这就没意思了。
季夏到21厂,打算看一下机床生产的进展,还没有和陈曾刚说上话,季建国就来了,满肚子都是气,抱怨道,“做点事是真难,我都说了按照夏夏给的这个性能参数给我们调配钢材,那边就是不同意,还说我们这参数根本就弄不出来,都是异想天开。”
季夏问道,“爸,你去的是哪家钢厂?”
冰县这边不止一家钢厂,这边以前是重工业重镇,当年毛子国支援的时候,重点也支援过这边。
最大的两家钢铁厂是冰钢和黑钢,还有两个小型钢铁厂,因技术和设备的缘故,产量不是很高,生产一些很简单的钢材。
“去的是冰钢,我想着冰钢大一点,他们还被上面表扬过,哪知道一去,一个个鼻孔朝天的,根本就不听我说话。”
秦骁在一旁介绍道,“冰钢之前研发出了一个新品种钢材,性能在以前的基础上有所提升,上面对他们提出了表扬,号召全国人民向他们学习,他们的工作任务应该很重。”
季夏道,“那就去黑钢吧。”
季夏打算亲自去一趟,因为钢铁是基础材料,要是钢材不过关,其他的都是妄谈。
“爸,你留在这里,我和秦骁去一趟。”
季夏正要过去,曾广华过来了,他身后还领着一个人,看到季夏,顿时满脸堆笑,讨好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对方四十出头,穿一身得体的中山服,国字脸,眼睛有神,看着不像是坏人,就是看季夏的眼神就好似一条饿了三天的狗看到一条五花肉一样。
秦骁冷峻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媳妇儿挡住,遮断了中山装的视线。
曾广华和那人浑然不觉,直接来到季夏面前,“夏总,您好,我是富钢厂长杨保国,您别怪曾书记,是我死皮赖脸让他带我过来的,您这边需要一些特殊的钢材,我们想您给个全力配合的机会。”
曾广华听杨保国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在一旁解释道,“夏夏,是这样的,我们要做机床,上次也提到过钢材的问题。正好我和保国认识,他那边现在生产任务也不是特别大,我想让他帮忙调试,他这边也愿意配合,就是能力上差了点。”
曾广华在杨保国面前这样称呼季夏,也是在装逼,显得自己和季夏关系有多亲近一样,不过,按照辈分,曾广华比季建国年纪还大点,叔伯辈,这样称呼季夏也未尝不可。
季夏让杨保国介绍了一下他们厂子的情况,也不远,就在冰县县城北面,季夏便决定过去看看。
曾广华还以为会很费劲,没想到季夏这么好说话,顿时,季夏在他眼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他回头和陈曾刚道,“夏总技术很强,能力也非常强,还能够心系民族工业,真是赤胆忠心!”
陈曾刚也感动得眼眶发热,“原先我还说他们这一辈人没有老一辈人的革命精神,将来国家交到他们的手上怕是不成,看到夏总这种,我也是觉得我们这一辈都老了,能有多少光就发多少光吧。”
还没有感叹完,曾广华眼睛一瞪,“那个焊接事,你搞得怎么样了?夏总让建国拿回来的,锡膏焊的事,这个要重点办,和机场厂一样办。”
可怜陈曾刚自从季夏盯上了他们厂子之后,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回过家了,夜里就在厂子里随便找个角落窝上一夜,他媳妇几次来厂子里找人。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离婚证都拿了。
陈曾刚本来还打算趁着现在钢铁的事没有解决,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身上都臭了,谁知,又下来一个锡膏焊的事,不得已领了军令状,一溜烟地跑回去干活去。
拉班子,备厂子,安排技术人员画设备图,让采购科那边去找设备材料,都是事儿。
陈曾刚摸了一把头发,发现原本厚密的头发,怎么就稀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