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这帮人很野蛮粗鲁。
只要结果不是他们预料的,直接干掉,行为极其残忍。
比起老黑,要残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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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阮香禅的心情总是很低落。
顾白刚好出差回家,就计划陪伴一段时间。
还没有走进家门口。
她的电话又响了。
还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从湖西打来的。
“既然陌生号码,就不要接了,你需要休息时间。”
顾白劝。
阮香禅就挂掉了。
这样的陌生号码,每一天总要有好几个。
烦人。
但是,好像缠上了阮香禅。
又打来了。
“我来帮你接,你进屋躺在沙发上。” 顾白让太太先走一步,自己留在门口接听电话。
“您好。” 这是顾白的问话。
对方很快就说话:“这里是湖西精神病院,我找阮香禅,在吗?”
精神病院?怎么设定为陌生号码?
顾白还是不放心,多问一句:“和我们平时联系的叶医生呢?每次都是通过他的号码打过来,这样就没有顾虑。”
“每个部门的职责不同,叶医生是诊断科,我们是殡葬科,当然号码不同,放心,我们医院很正规,没有人要骗你的。”
电话里的声音听出了顾白的怀疑,心情马上就不好,变相地将顾白教训了一顿。
“殡葬科?” 顾白还是头一次听说医院还有这个科室的?
不过,精神病院,什么奇葩不会发生呢?
“今天早上6:25分,阮香禅的家属王兰翠已经离世,麻烦家属来一趟,签署相关的资料,商量操办后事流程,越快越好。” 医院里的声音就像是流水席,话语里传递的就是一份通知。
成了规则而已。
听不出带有感情,富有悲伤。
岳母去世了?
顾白的内心咯噔,硬是站在门口愣了半天。
前几天阮香禅打电话,还挺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她还挺年轻的,不到60岁呢。
“喂,听到了吗?医院需要家属尽快安排,保留12个小时,过期就交由国家处理了。”
对方催促,没有听到顾白的回答,就将最后的结局摊牌。
顾白哪里听得进去。
他的脑子嗡嗡响,眼睛盯着沙发上的太太,脚下想移动却如灌铅,一时无法接受。
“喂…” 电话中的女高音不断,古巴完全忽略,听不进去。
他换了鞋子,拖着沉重的身体,靠近阮香禅。
沙发上的阮香禅,已经很疲惫。
这几日的事情让她焦头烂额。
一切之间,因为小报郎的那则从天而降的新闻,将她的名声一夜扫地。
现在小报郎又突然离奇的死亡,谣言遍地都是,说什么的都有。
在人民的眼里,阮香禅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阮香禅。
她变得复杂又不纯粹。
曾经喜欢她的人,已经转变态度。
而且越来越多。
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失去自己的信誉,这是阮香禅最看重的。
她背靠沙发,懒洋洋地闭上眼睛,胸口处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呼吸之间,看上去很多心事。
顾白张开嘴巴,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处于焦虑中,很是心疼。
可是…
该怎么办?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不能不说,不能不面对……
顾白已经很理智,忍耐了很多,将掉下来的眼泪又憋回去,收敛了情感。
最终还是崩溃了。
一个大男人。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泪犹如雨帘,夺眶而出。
“顾白,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阮香禅听到声音,顿时睁开双手,看见了顾白这极其脆弱的一幕。
她是不敢相信的。
顾白极少在她面前流泪。
这是怎么了?
她想起来,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好像一切都变了。
“谁的电话?”
阮香禅问,也意识到不妙。
顾白没有回答,但是哭声很快收住。
他走到太太身边,将阮香禅抱在怀中。
抱的很紧。
担心松开手,对方也会不在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香禅双手抚摸顾白的脸,声音温和。
顾白双眼娑娑,盯着阮香禅,还不知道对方能不能面对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发生的变故。
“妈妈,你的妈妈,我的岳母王兰翠今天早上6:25病逝于湖西精神病院。”
顾白终于带着忐忑的心讲完。
他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对方。
阮香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她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你忘记了,我们打过电话,医生也说挺好的,是不是接错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