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安陵玉,认真说道:
“三妹,你记住不要皇帝赏赐的贞节牌坊,过了三年,我会帮你找个好人家,平安过一生。”
“长姐,妹妹不想嫁人,妹妹喜欢医学,想跟着方姑姑学医,励志成为京城最厉害的名医!
长姐能安排妹妹去学医吗?”安陵玉说着,跪了下来。
看来她真的喜欢医学,我点头答应。
很快,我陪着安陵玉去养心殿给皇帝请安,一路上,我心事重重,甄珩突然暴毙,一定有问题。
养心殿,皇帝十分悠闲,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他见我进来,不等我行礼便说道:
“快过来,一家人无需太拘礼。皇贵妃,这是朕为三妹亲笔写的贞节牌坊,作为嘉奖!你看看这字如何?”
我本能反应是拒绝,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皇上,三妹年龄还小,嫁入甄府不过数日,如今甄将军不在了,虽然要守孝三年,但臣妾还是肯请皇上下旨三年后允许妹妹回安府,婚嫁自由。这立贞节牌坊一事,还请皇上三思。”
我拉着安陵玉跪下磕头恳求道。
皇帝愣愣看着我,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若给安府一座贞节牌坊,对安氏一族的女儿来说,看似褒奖,实际上却是束缚。
空气中凝聚着紧张的气氛,我心里紧张,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道:
“朕一片好意,皇贵妃怎么就不领情?自古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亡夫守节本就是女子该做的事情,何故到了你这里便不妥?”
我抬头看着皇帝,心有不甘,他若强行给三妹一个贞节牌坊,我也没有办法。那样我会对皇帝失望至极。
“皇上,当初是您给三妹赐婚,而成婚不足一个月,甄将军亡故,如今又要给三妹立贞节牌坊,这样臣妾的妹妹只有孤独终老了。
请皇上允许妹妹三年后回归本家,若妹妹不愿嫁人,臣妾也愿意一直养着她。”
我跪着向前走了几步,继续恳求道。
皇帝见我步步紧逼,他转而去问安陵玉,“你自个怎么想?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安陵玉转头看了我一下,又紧张地低下了头,怯生生道:
“臣妇一切都听长姐安排,请皇上应允!”
皇帝听闻,脸色严肃,若有所思,他坐回矮榻上,轻轻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贞节牌坊一事就当朕没有说过,你回去好生照顾甄将军的父母,尽孝三年,到时候你想回家便回家吧!”
安陵玉闻言惊喜:
“谢皇上隆恩!”
我也跟着感谢道:
“谢皇上成全!”
送走安陵玉,我在御花园里逛逛,看到昔日给孩子们搭的游乐场,如今已逐渐荒芜了。
三阿哥被逐出京城,其余几个阿哥年岁大了,已经进书房开始学习。
公主们也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学持家之道、学针线女红等,原本最热闹的游乐场竟然变得冷清凄凉。
我来到当初亲手搭建的梨花木秋千,坐在上面,想着过去的事和人,这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不多时,红玉拿着信过来,她悄悄伏在我耳边道:
“娘娘,这是陈良仁让人送来的,说是查清楚了!请娘娘过目!”
我拿着信,想打开又不敢打开,害怕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
但该来的总归要来,我展开信,一行行字,触目惊心,如同刀子剜心般疼痛。
原来甄珩当日京城一别后,便骑上一匹快马,朝着边疆疾驰而去。他心急如焚,不断鞭策着马匹,希望能尽快赶到目的地。
一路上,他风餐露宿,甚至没有时间进入驿站休息。就这样连续奔波了好几天,终于来到了一处驿站。
在驿站里,甄珩疲惫不堪地倒头便睡,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
然而,第二天早上,当人们前来叫醒他时,却发现他已经昏迷不醒,嘴角还吐出白沫。
这些症状看起来非常像是中毒所致,但当地驿站的人却坚持认为甄珩只是偶然染上了一种恶疾。
由于这种病症太过恐怖,他们又担心这可能是一场瘟疫,于是在甄珩尚未断气的时候,驿站的人便决定放火焚烧他的尸体,以防止疾病传播。
火焰熊熊燃烧,甄珩的身体被熊熊烈火吞噬,渐渐变黑了,面目全非,早已看出原来的模样。
他的离去如此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信的最后说该驿站曾经刚刚接待过宫中的大官,只比甄珩早到了一天。
我合上信,心里顿时明了。
红玉又掏出手绢,她轻声道:
“这是甄将军留下的,因为放在行李中,并未烧毁,陈良仁说看着像是宫里的,便带了回来!”
我紧紧地攥着手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块手绢上的绣工精致细腻,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一个故事。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养心殿见过的那块手绢,它们的绣工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