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出奇地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秦君郁感受到了平淡的语言之下,隐藏着她的无奈和心碎。
秦君郁皱眉,轻轻抱住她,“还有我陪着你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年宿宿下巴靠着他的肩膀,脸上情绪起伏不大,呆滞地盯着某处,“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抱着她,轻轻拍背。
心里难受的时候旁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自己想开了,才能好受些。他能做的只有默默陪着她,只要她有需要,他立马就能给予回应。
抱了好一会儿,秦君郁心里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扶着肩膀推开她,他眼里满是期待和欣喜,“你想不想出宫玩儿?”
年宿宿眨巴眨巴眼睛,“又去天玄山庄吗。”
若是如此,她还不如待在宫里,至少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秦君郁已然成为了一国之君,她不能再要求他陪自己去很远的地方,否则就真成了狐媚惑主的妖后了。
琉璃的江山和百姓都需要他。
她垂下眸,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秦君郁握紧她的双肩,认真道:“不,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西昌,东海,南楚,江南……只要你开心。”
闻言,年宿宿再次抬眸看他,他的眼神不像在开玩笑。
“那……我想去吴郡,已然很久没有见过瑶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年宿宿叹气。
秦君郁一口应下,没有一点犹豫。
年宿宿迟疑了,“就算快马加鞭,从盛京到吴郡也要七八日,来回一趟起码半个月,你可是皇帝,离京那么久怎么和大臣们交代?”
她甚至怀疑秦君郁是为了安慰她才随口胡说的,因为这根本不现实。
秦君郁神秘一笑,“反正我有办法。”
年宿宿撇撇嘴,暂且信了他。
——
皇帝再次留宿钟灵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又掀起了一阵风浪。
“不是说皇上被皇后娘娘气走两次,两人闹不愉快了吗?怎么皇上昨夜又去了钟灵宫?”
“主子们的事哪是我们当奴才的能知道的,说不准啊,皇后娘娘是气皇上传召丘常在侍寝,正闹脾气呢。”
“那丘常在在皇上心里算什么?皇上每次脸色阴沉从钟灵宫离开,一回到祈年宫就会传丘常在侍寝,难道是被娘娘赶出来了然后……”
“注意言行!”
……
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丘敏静忍了那么久,终究是坐不住,带着扶柳前往钟灵宫。
年宿宿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还有几日就是中秋了,她要布置场地,拟邀名单,还要审批各种申请用银子的单子,忙得焦头烂额。
正是她难得休息的这日,丘敏静找上门来。
丘敏静看年宿宿的眼神变得和以前不同,今日的她太过拘谨,动作小心,让年宿宿无所适从。
两人到院子里吃茶,知画和几个小宫女上了茶点便退到一旁,扶柳亦是不近不远守着。
“娘娘,臣妾……这些日子都没有过来问安,您不会生气吧?”丘敏静率先发出试探。
这话换作旁人来说会有点茶里茶气的感觉,但从丘敏静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反感,反而听出来了满满的愧疚。
年宿宿哑然失笑,“怎么会,规矩是本宫亲自定的,每逢初一十五才需要晨昏定省,其余时间你不来,本宫又怎么会生气?”
丘敏静僵硬地扯起嘴角,用喝茶掩饰自己的无措,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会冒犯到对方,她已经做好得罪人的准备了。
“想必娘娘听说了近几日外头传的流言吧。”她飞速瞥了年宿宿一眼,旋即将目光转向别处。
年宿宿愣了一下,脑子极速运转:什么流言?他们又传什么了?难不成是说她和秦君郁感情不和,丘敏静趁机夺得盛宠的事?除了这个,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丘敏静脸色这么难看。
也是,丘敏静可是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她没做错什么却被人传得这么难听,是个姑娘都受不了。
年宿宿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本宫的确有所耳闻,但是具体细节不太清楚。”这么说,好歹给丘敏静留点面子。
丘敏静直言不讳:“皇上与娘娘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臣妾等人可望不可及的,臣妾不敢妄想什么,只求安稳在宫中渡过一生。”
她眉心微蹙,表现得很为难,“但近日流言不断,困扰臣妾夜不能寐,这倒不要紧,若日娘娘因臣妾的事而烦心,那就不值当了。”
“故而来与娘娘倾诉,表明心意,还望娘娘不要将那些不要紧的话放在心上。”
不吐不快,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丘敏静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