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御兽之道?”吴北岛问道。
“吴先生这大才,能驾驭如此神物,我们这些当兵的俗人,哪里懂得。。”江禄冷汗直冒,只因那大虎绕着自己转了两圈,立于面前,不动了。
“人,和兽,本应殊途同归。恐惧会使其屈从,但得不到忠诚。但对兽,便有对兽的法子,对人,也有对人的法子。用对兽的法子去对人,只能统御下等人。”
吴北岛说罢,那大虎随即又低吼了一声,吓得江禄几乎就要后退了。
“刘作一家,能写出《极北真兵录》这种着作,你觉得,他们是人,还是兽。”
“多谢吴先生指点。。。之前确实有些粗暴。。那我再去好言相劝一下?”
“不用了,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不要擅作主张,便是一举手一投足,也会露出你那些脏东西。”吴北岛说罢站起了身,那大虎也识相地转身回到了阴影之中休息去了。
“按照刘作的要求继续,我去找他谈谈。”吴北岛说罢,撩开大帐便要出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道:“江禄你,于我而言,是兽。”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扎进了江禄心头,望着那踱步没入风雪的背影,江禄紧紧握住了拳头,一股血怒涌上心头:‘你这臭狗屎,等开了战,我有九种办法弄死你!’
此时风雪渐盛,刘作正待在自己的帐篷里闷闷不乐。
自从被江禄从昆吾城带出来,日日被逼问那摧天铳和落神索的制造方法,这老头子如今心力憔瘁,实在不想亲手做出那大杀器。但如若不做,那极胄的江禄又总是放些狠话旁敲侧击。
正自苦恼之中,却见帐篷被人撩开,吴北岛直直坐在了一旁。
这些时日跟着军队跋山涉水,刘作对这神秘人最是疑惑,只因那江禄见到他都要点头哈腰,却又没听过这吴北岛有什么职务。
正想着,却听吴北岛开口道:“刘先生,在下前来,有些唐突,还望海涵。”
没想到这军中统帅如此客气,刘作有些紧张,抬头再看这眼前人,只见吴北岛一头青丝随意散着,眼窝深陷,眼底黑得像是个死人一般。
再看那一双眼睛,却如同寒潭深渊,一眼望不到边际,让人心生恐惧。
刘作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道:“吴先生此番前来,可也是为了那摧天铳和落神索而来?”
“在下,是为了私事而来。”吴北岛语气生冷道。
“哦?吴先生的私事?”
“我跟随谷梁初多年,你知道为何?”
“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怎能知道?”
“因为,我要杀他。”
“啊?”刘作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惶恐又道:“大人可不要拿我开玩笑。。这种事,我可不想,也不敢知道。。”
“无妨,谷梁初知道。这北府四胄,也都知道。”
吴北岛见刘作满脸惊讶疑惑又道:“我吴某人,生平只对一件事感兴趣,便是武功。”
“可。。吴先生只关心武功,为何又要。。”刘作支支吾吾道。
“为何又要入仕途?”
吴北岛倒了杯茶,呵呵笑道:“我与谷梁老贼有约,我助他成了大事,他便答应与我全力决斗。”
“大事?指的便是屠灭天下?”刘作道。
“与我而言,无论北府还是南洛,都没什么区别。这些日子,那摧天铳和落神索迟迟不竣工,当是你刘先生不忍做那大杀器,助纣为虐。这些大义小节,与我吴某人,也没有关系。”
“这。。。大人。。在下实在是。”
没等刘作说完,吴北岛抬手制止,缓缓又道:“两件神器一日不成,杜城战事一日不会完结。但若早日成了,这事情便有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依吴某看,对刘先生都是好事。”
“还请吴先生指点迷津。”
“神器成了,杜城破了,谷梁初的大业便会更稳妥,与吴某决斗便会提前。杜城没破,北府败了,谷梁初大业受阻,南洛关口保住,刘先生的大义得偿所愿。”
“可。。杜城真的破了,在下于心不忍,不知吴先生为何说,对我也是好事?”
“谷梁初的大业,如今已成了九成。杜城如若破了,在下将很快与其决斗,一决生死的决斗。”
“吴先生,可有必胜的把握?”刘作眼神一亮道。
“呵呵。。武学一路,走到尽头,便是天人合一的秘境,你觉得,谷梁初执念缠身,走得到尽头吗?”
刘作低头沉思,反复琢磨吴北岛的话,但一想到神器一成,万古枯陈,心里还是不由得打起了鼓来。
“人之生死,可小可大。谷梁初逆天而行,杀孽缠身,他不死,便有更多的杜城,更多的恒木关。刘先生为这一城之人,抛下天下众生,糊涂至极。”
“这。。。”刘作被这歪理说蒙了,觉得有些道理,但又觉得似乎没那么有道理,陷入了沉思。
“吴某人再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无论神器落成与否,北府必要强攻杜城。是死一万万,还是数万万,话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