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来到了出征那天。
时值冬日,钟渡远为津离月披上厚实的披风,然后捧着她的脸道:“我在胥引之境等你。”
“嗯。”津离月笑着道。
不远处的津离信发出了一声很煞风景的‘切’!
正好站在他面前的谢将军立马不乐意了:“我说你切什么切?”
“舍不得我啊?”
津离信抿着嘴,看着五大三粗的谢将军,又傲娇地‘哼’了一声。
谢将军因有伤病,所以这次只是承担一个稳固后方的作用。
真正的主将还是津离月。
只见万千将士的前方,主将津离月以及三位副将正严阵以待,等待着君上津离信的出发命令。
谢之山看了看左边的蔡云归,又看了看右边的李不言,终于发出了灵魂质问:
“你们来干哈?”
蔡云归瞥他一眼:“瞎啊?副将看不见吗?”
李不言收回探知的灵力:“没傻,不用担心你拖王姬后腿了。”
谢之山:“你们都没上过战场,能行吗?”
蔡云归颇为自信:“长鸢的耳目遍及整个洪荒大陆,你要我说一下你昨晚吃了什么菜吗?”
李不言亮出自己腰间大大小小的罐子:“医毒双修懂吗?”
将他们讨论的一切尽收耳里的津离月眯了眯眼睛: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啊。
终于,在津离信一声令下,大军终于开拔。
与此同时,胥引之境的入口处,山宜慈、胥北音以及津离苏京正在安排平民入境的事宜。
津离苏京第一百次称赞,让不愿参战的平民入境的决定。
胥引之境最忌不正之心,哪怕是混入其中欲起事端的人在里面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钟渡远是最后一个入境的人。
他代表的是津离王夫的身份。
山宜慈对此表示:离我远一点,你这个为爱不顾一切的男人!
钟渡远凉凉地看他一眼,轻笑一声道:“没有爱情滋润的干草。”
干草·山宜慈立马提剑表示,来,咱俩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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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历经百年的战争终于拉开了帷幕。
前五个十年里,津离月一直在津离与梧迹的边境。
梧州阳是个用兵的高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况且他还修炼到了栖凤诀的第六重。
大军一直停顿不前的原因并非是眼前的城池有多么难攻。
主要是津离月已经答应了谢之璇,要留梧州阳一命。
她不能食言。
蔡云归道:“长鸢最新消息,城中粮草已被谢副将带领的人马截断,想来他撑不了多久了。”
津离月沉声道:“传令下去,其余人不用管,那梧州阳一定要抓活的!”
。。。
津离月是在一个雨夜抓到了梧州阳的踪迹的。
深夜,她被棠执叫醒,说是谢之山发现梧州阳终于出了他驻守的城池,往东方去了。
津离月顾不得许多,立马点了一队人马循着梧州阳的方向奔去。
雨夜昏暗,津离月很快与下属失去了联系,但她还是执拗地追着。
为了那个柔弱但又坚韧的姑娘。
为了那个差一点就要当上娘亲的姑娘。
她一定要将这梧州阳抓去她灵位前叩首认罪!
梧州阳的骏马被随意地丢在一座山的山脚下。
津离月也下了马,看了一眼黑云集聚的山头,然后祭出长笛拿在手里,深深呼吸一瞬就上了山。
两个时辰后,李不言带着谢之山等人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看见津离月的马,李不言兴冲冲地就要往山上冲,却被谢之山一把拉住。
李不言不高兴道:“你拉我做什么?”
谢之山的面色有些过分的沉肃:“。。。你不能进去,这山是津离与梧迹交壤之处的——”
“无望山。”
千人进,一人出的无望山。
与此同时,胥引之境的钟渡远突然莫名的心悸了一下。
他心中有些许不安,便借着凤簪感知了一下津离月的灵力波动。
没有。
再来!
还是没有。
灵力波动好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起伏。
这凤簪他专门交待过津离月,哪怕是夜间睡觉时不得不取下也要放置在她周边。
如今一潭死水的灵力波动只能说明:
要么津离月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有人夺走了她的簪子;
要么津离月进入了一个可以隔绝任何灵力探知的空间里。
钟渡远脸色蓦地一白,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疯了似的在弃瑾堂里翻找,总算找到了最新一封津离月寄给他的青鸟信件。
信中说她要抓到活的梧州阳带回去给谢之璇看,还说李不言推荐的边境小吃不好吃。
边境。。。无望山!
钟渡远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