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津离苏京与应如意说了什么。
津离月只看到津离苏京踏出殿门的时候,仿佛脱下了浑身的枷锁,真心地迎接今日的太阳。
在离开昊昶殿前,津离月看着他道,“要起战了。”
津离苏京神色一肃,“是梧迹国的意思吗?”
津离月说:“不,是津离的意思。”
津离苏京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妹妹一般,打量了她半天,随后笑道,“梧迹不仁,总该有明主治之。”
他拱手一礼,然后正视着津离月道,“战前幕后,听候安排。”
像是已经明了这场将历经百年的战争,谁究竟是津离国的掌兵之人。
津离月说,“那些我还没想好,倒是当年跟你说的津离白浮他们——”
津离苏京已没有了当年的耿耿于怀,听到津离白浮的名字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展开。
他说,“白浮他不是父君的儿子,而是邱晁坊的。”
津离月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对应如意的人品道德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津离苏京随后道,“我已将他们二人处理了。”
当年就是他太过在乎恩怨以及应如意的存在,所以才没有对邱晁坊下死手,以至于引来这么多年的恶狗反扑。
津离月说:“你将他们二人都杀了?”
津离苏京点点头又摇头,“邱晁坊在当时追捕的时候,为了掩护白浮逃走而当场伏诛。”
“白浮呢?”
津离苏京微微叹了一口气,“灵力暴走,已经疯了,他将会被永囚极寒之地,直到他寿尽陨落的那一天。”
“那你的二王妃呢?”
津离苏京像是被踩中了痛脚一般,随后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借蔡云归的长鸢查了她。”
“她的母亲被那梧迹国君挟持着,要求她将津离国的近况送回梧迹国。”
“王姬,若是有朝一日攻破梧迹王宫,请你将她的母亲救出来。”
津离月好奇心起,调侃道,“你就这么放过了她?就没有什么惩罚吗?”
津离苏京眉头皱起来,像是有些为难,“。。。她有了身孕。”
“我将她禁足在她的殿内,对于梧迹那边的交代是,她已经被我杀了。”
津离月问道:“真的只是因为孩子吗?”
津离苏京望向远处,半晌后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津离月了然般点了点头,“让二王妃放心,我会帮她救出她的母亲。”
“王姬,谢谢你。”津离苏京说,
津离月摆摆手道,“不是为你们,而是为了我那尚未出生的侄子或者是侄女。”
津离苏京笑了笑,眉眼柔和,笑容真诚。
谢谢你,七妹妹。
。。。。。。
津离信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应如意,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
然后回过神来的他又开始去拦自己的好兄弟——谢将军。
“老谢,老谢,先别打,当心闪着腰!”
谢将军被谢之山扶到一边,二人皆是怒目看向应如意。
津离信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看在你入宫多年,且生下王子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应如意自见到津离信后癫狂之色收敛了许多,此时听到他的话,她又开始笑起来。
“哈哈哈,君上,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冷淡如同刀割零碎一般!”
“怎么如今临了临了,又开始给我一个痛快了呢?!”
津离信看着她,目光无悲无喜,“你我因利益而成,本就互无情意。”
“对啊!”应如意道。
“本来就没有情意,你的情意也从未给我们任何一个人!”
“那年你将她接进宫,从那以后你就变了一个人!”
“你因为她的悲而悲,因她的喜而喜。”
“后来别人告诉我说,那时的你还缺了一半心,当时我就觉得愈发的讽刺!”
“缺了一半心的人对她仍旧这么爱重,那拥有完整的心的你呢?”
应如意忽地仰天长笑,“我是应如意啊!应该如意的啊!怎么偏偏就不如意呢?!”
“我想要的从不肯给我一个回眸,我不想要的却如同梦魇一般纠缠我许久。”
她的声音低下来:“原来,应如意,不如意啊。”
突然,应如意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在一声灵核破碎的声音后,她挣开束缚的灵链,随后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处。
鲜血从她的七窍中缓缓流出,方才还兀自喊叫的人此刻了无声息。
直到最后,她都大睁着眼睛。
似是怨恨,似是悲哀。
谢之山走到她面前,用灵力探了探,然后向几人摇了摇头。
“都怪你拦着我!”谢将军怒吼道。
津离月接到自家父君求助的眼神,适时开口道:“谢叔父请安心,时至今日,两国之战已免无可免。”
“梧迹王室,将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